就在衙役將棺材抬出後,宋千羽再一次跳進坑裏。
“剛才的教訓還不夠,還想再受一回?”
秦禦幾乎是下意識開口。
宋千羽憋紅著小臉,“王爺,您老能不能盼我一點點好?”
“不可理喻,本王這是……”
秦禦欲言又止,狠瞪了她一眼。
這丫頭聽不出他這是關心的口吻?
這麼強,屬驢的?
眾多衙役、捕快見兩人鬥雞眼似的,紛紛向兩人投去異樣的目光,無不是在心裏猜測兩人之間不尋常的關係,小聲竊竊私語。
吉陽見狀立馬招呼眾人各自忙碌檢查周圍線索,給二人留下獨處空間。
“吉陽大人,王爺這是怎麼了,人家宋姑娘是仵作,在命案問題上哪一件不是親力親為,別說撿屍骨了,就是抬屍體,深入命案現場,宋姑娘也沒少幹,可從未見著王爺像今日如此大動肝火,王爺今兒個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老楊有意無意的湊近吉陽,壓低著聲音,狐疑的眼神卻不停地打量著秦禦和宋千羽,在心裏揣測兩人的關係。
“我說你怎麼這麼八卦,跟個娘們兒似的。”
吉陽沒好氣的給了他一記白眼,可看向秦禦、宋千羽時,那俊朗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姨媽笑,在心裏暗自叫喊,‘主子啊,上啊!愣著幹啥,多好的機會啊’。
哪想宋千羽偏偏不如吉陽所願,一門心思都在墳坑裏,將吉陽認為的好機會扼殺在搖籃。
秦禦也是一言不發,
突然啞了似的。
就在棺材出土的刹那,宋千羽看到了土坑裏一堆的黑蟻仿佛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紛紛四散開來。
而底部的土質在黑蟻破壞下,千瘡百孔蜂窩似的。
“來兩個人,往下挖!”
宋千羽當機立斷,冰冷的眸光卻緊盯著眼前的深坑,若有所思。
老楊不假思索應了一聲,率先跳進坑裏,接過衙役遞來的鋤頭,輪圓了膀子往下挖。
“你懷疑這地下有東西?”
秦禦收起萬千思緒,皺著眉頭。
宋千羽背著手,聲音低沉,道,“如果野狗的目標是這些白骨,它們已經得手,為何還要費盡心思往下挖,這底下有什麼吸引著它們?還有,這些黑蟻明顯比旁邊的同類壯碩,同樣的環境,為何黑蟻個頭相差這麼大?”
“這是一座雙層墓,上麵的屍體掩蓋著下麵的屍體,足夠的養分滋養了這些黑蟻,也讓這些野狗不知疲倦刨墳取骨果腹。”秦禦補充道。
麵對秦禦脫口而出,宋千羽很是意外,忍不住向他伸出大拇指,“王爺真不愧是王爺,聰明絕頂。”
“阿諛奉承……”
“杵著幹啥等我親自動手啊,趕緊的挖啊。”
宋千羽眼看著秦禦傲嬌勁上來,立馬向一旁的老楊發號施令,直接打斷他的話,將他的傲嬌狠狠碾壓。
秦禦緊了緊手中鐵扇,對她總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有勁使不上的感覺。
不多時。
老楊累得大汗淋漓,往下挖了兩尺左右,
黑蟻挖出來的溝壑依舊沒有到盡頭,一腔熱血逐漸消退。
“宋姑娘,這底下啥也沒有啊,您是不是弄錯了?”
“繼續!”
宋千羽冷漠開口。
秦禦麵若寒霜,正欲離開到一旁納涼,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鏘”的聲音,那好像撞擊了什麼硬物的鋤頭從坑裏飛了出來,直朝著秦禦飛去。
“王爺,小心……”
宋千羽眼看著鋒利的鋤頭朝他飛起,立馬朝他跑去。
隻是瞬間感受到背後寒意襲來的秦禦下意識出手,手中鐵扇猛地迎上鋤頭,火星迸射刹那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鋤頭應聲跌落在地。
跑來的宋千羽見狀本想刹住腳步,不想腳下一滑,冷不丁撲向他,將他撲倒在地。
下一刻秦禦麵色鐵青的刮了一眼上邊的宋千羽,額頭上青筋暴跳。
“起來!”
秦禦剛要將她推開。
宋千羽心一急剛一挪腳,膝蓋猛地撞上秦禦小腹。
突然的疼痛讓秦禦不由得“嘶”了一聲,暴怒道,“宋千羽!”
宋千羽麻溜起身連忙將他扶了起來,看著他麵似豬肝色,滿麵歉意,“對不起對不起,那啥,王爺我真是不小心,我不是有意的。”
“王,王爺恕罪,屬下,屬下……”
坑裏拿著光禿禿木棍的衙役撲通跪了下來,望著麵色陰寒的秦禦,瑟瑟發抖。
“咳,老吳你怎麼回事,把王爺都氣成什麼樣了?”宋千羽何嚐不是被悶聲不響的秦禦嚇得後退,立馬轉移話題。
不
怕秦禦暴怒,就怕他憋著氣報複啊。
就他那殺神的名頭,腹黑的性子,誰頂得住。
老吳那裏顧得甩鍋的宋千羽,驚慌解釋,不停磕頭求饒。
吉陽見狀在心裏呼喊,‘宋姑娘你可真狗啊,主子動怒是老吳造成的嗎?分明是你那奪命一腳惹怒了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