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
宋千羽已經起身朝著關押許廣寧的牢房而去。
這人抵達京都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身亡,讓宋千羽甚是鬱悶。
在前往關押許廣寧的牢房走廊上,滿是血痕,那血痕張牙舞爪、扭曲,一路延伸到老楊死亡的地方。
看到那一條血路,宋千羽熱淚奪眶而出。
短短的三丈路,不知老楊是如何掙紮著爬過……
牢房裏。
許廣寧慘死在炕上,鮮血從他的脖子溢出,順著土炕流下。
整個牢房裏黴味與血腥味夾雜。
“那一夥人闖進大牢之時,你們為何不反抗,為何不提早設防?”
宋千羽滿麵冷漠,質問著身後的牢頭。
“回稟宋姑娘,小的們聽從楊班頭吩咐,不得靠近此牢房一步,且又是換班之際,著實是不防啊。再有,那一夥人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快得小的們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已經跑沒影了……”
“這就是你們的理由?身為大牢守衛,你們的職責便是守護這裏邊關押的人犯,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難道換班就可懈怠,就能不察?”
宋千羽目光如炬,眼眸中劃過刺骨寒意,隱約間又見淚光閃爍。
“這,這……長期以來皆是如此,一直無事,且此處又是刑部大牢,從未有人敢來此處劫獄……因此,因此……”
牢頭閃爍其詞,見宋千羽依舊暴怒,急忙戰戰兢兢的跪了下來。
身後幾名獄卒,大氣不敢出紛紛跪下。
見狀,宋千羽心中
有一團怒火正在熊熊燃燒。
看來這刑部大牢,是該好好整頓了!
堂堂刑部大牢,銅牆鐵壁,可謂是堅不可摧。
可如今卻有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甚至還在此處殺人,法度何在?
宋千羽隱忍著淚水,努力讓自己平複心情,可心中的那一團熊熊烈火卻難以熄滅。
“退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靠近此處半步!”
“是是是,小的這就告退,這就告退……”
牢頭跪著往外退了一步,爬了起來,朝著身後的獄卒擺了擺手,立即撤出牢房。
隻見宋千羽回眸望了一眼走廊上已經氣絕的老楊,心中五味雜陳,從懷裏掏出一雙羊腸手套,平日簡單而又順手的動作,此刻她做得卻是十分艱難。
許久,一雙手套才戴在了手上。
這時。
秦禦、老吳等人趕到。
聽聞腳步聲的宋千羽,悄然拭淚,情緒激動的怒喝,“我不是警告過你們,不許靠近!誰允許你們……”
話還未說完,宋千羽看到了秦禦那張熟悉的麵孔,緊了緊眉頭,咬著下唇,愣是將未出口的半截話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
“死者三清縣令許廣寧,男,四十三歲,發散、瞳孔散大,麵色慘白,嘴角有血液溢出,脖子大動脈被利器割開……”
“老楊被殺,本王也是意外,希望你……”
下一刻。
宋千羽一記犀利的眼神掃向秦禦,打斷了他的話。
瞬息間,她麵色冷漠,猶如寒星般的眸子
裏迸射一道銳利。
“王爺的大牢固若金湯,誰能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