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禦你清醒點……”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幹什麼!”
秦禦微微抬眸,狹長的眸中卻帶著淚光,目不轉睛的望著宋千羽。
聽到他心聲的那一刻,宋千羽神色微怔,半信半疑。
“我娘從江南而來,她待我父親極好,與我父親相敬如賓,甚是恩愛,對我父親別無他念。我娘與人和善秋毫無犯,從未有過傷人之舉……她怎麼可能是殺人不眨眼的羽冥閣中人?!”
秦禦自言自語,訴說著無奈。
殊不知他從郊外歸來後,一直對宋千羽調查的結果耿耿於懷,隻是不曾向外表露。
直到入宮後,他喝得酩酊大醉,如今更是無所顧忌的在宋千羽麵前訴說。
無助而又無奈。
宋千羽坐在他身邊,輕聲安慰,“我相信你娘親是個良善之人,或許她也有她的無奈,也有她的迫不得已,情況究竟如何,我們要去探索,去發掘……”
“可他不許!”
秦禦眸子突然一沉,重重一拳砸在門框上。
頃刻間,門框瞬間凹陷一塊。
他的手背也滲出殷紅血液。
“你他丫有病啊!就算再怎麼傷心,也不能自殘啊!”
宋千羽從袖中掏出手帕,輕輕地為他擦拭著手背上的血跡,嗔怒道,“你是誰,你可是大冥王朝堂堂秦王、刑部迄今為止最年輕的尚書大人,戰場殺敵你無懼無畏,勇鬥權貴你剛正不阿,天下之人誰能擋你步伐?”
“當初不是你說的,天下之大,你願往
,無人敢阻?”
時至今日,他秦禦想做什麼,又有誰人敢攔?
誅殺安郡王,嚴懲明郡王,樁樁件件皆是震驚朝野。
他手握重兵,執掌刑部,攪動風雲,滿朝文武畏懼卻無人敢與之抗衡。
可現如今,他卻在宋千羽麵前落淚。
“給老娘站起來,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站在世人麵前,你是大冥王朝的秦王爺,是大冥王朝的戰神,縱使前方有千軍萬馬,你都不該退縮,更不能生出畏懼之心!”
宋千羽一遍遍勸慰,隻為了將他的鬥誌喚醒。
“你願陪我?不論結果如何,不論我母親是什麼人?日後我若受萬夫所指,你也願信我,與我同仇敵愾?”秦禦嚴肅道。
“廢什麼話,咱倆誰跟誰啊,兄弟之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宋千羽不論到什麼時候,都會相信你!”
宋千羽一拍胸口,豪氣十足。
“兄弟?”
“不然呢?”
宋千羽故作不解,有意無意加重語氣,卻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在郊外當著秦夫人的麵二人跪拜的場景,仍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秦禦一把將她的小臉轉了過來。
四目相對刹那,宋千羽麵上瞬間染上了一層紅暈。
“我若說不想與你做兄弟呢?”
秦禦雙目迷離,聲音渾厚而又充滿了磁性。
宋千羽下意識別過頭,吐槽道,“你說什麼胡話呢,咱倆身份懸殊,再說了,咱倆不做兄弟能做啥?你又不能把自個兒騸了,咱倆做姐妹。”
“你又在裝傻,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廢話真多,我知道個屁!喝醉了就乖乖回去睡覺,別在我這撒酒瘋。”
宋千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拉著他的手,想要將他拽起來。
秦禦突然手上一用力,直接將她帶進懷裏,“你與趙晏可以肆意胡鬧,為何總是防著我。難道我在你心裏就那麼不堪?讓你不敢靠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