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話,小民大哥這些年一直在外經商……”
“經商?你確定?!”
宋千羽目光淩厲,打斷他的話。
趙小成眼神躲閃,“小民大哥是這樣說的,至於,至於大哥外在究竟做了什麼,小民不知……大人,小民一家八口死得慘啊,大哥雖然與家人聚少離多,但對家中老幼感情深厚,小民相信大哥不會做出此等有悖天理之事,請大人明察。”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跑到衙門控告你大哥?”宋千羽睨了他一眼,沉聲質問道。
聞聲。
趙小成再次哭成了淚人,泣不成聲。
邊上一老翁唉聲歎氣道,“大人有所不知啊,昨天大公子的確是回來了一趟,之後就遣散家中仆人,原先老爺是不答應的,是大公子一再堅持,老爺這才下令,讓所有仆人各回各家。”
“小民因為有腿疾,行動不便,老家離得遠,小民便向老爺求情多留一日,本想著今個兒租一輛馬車帶上行李回老家。誰曾想,昨天夜裏,小民聽聞老爺房裏有聲兒,不停地罵著大公子,說大公子糊塗、胡鬧,老爺還說早知大公子是個逆子,大公子出生時就該掐死……”
“隨後房裏就傳出夫人哭泣聲,小民隻當是大公子惹怒了老爺和夫人沒當回事,正要離去,遠遠的見大公子進了院子。這第二天一早,小民剛一到院子就看到老爺和夫人死在了院中,小少爺、小姐都沒了……”
宋千
羽循聲望去。
隻見老翁白發蒼蒼,兩眼混濁,時不時抬手用袖子擦拭著落淚。
一條腿踮著腳尖,兩條腿一長一短,走起路來搖搖晃晃,肩膀一高一低。
趙小成連忙介紹,“這位是我趙家老管家慶伯,他在趙家多年,伺候過趙家三代,也是小民現存在世唯一的長輩。”
說著,趙小成哽咽道,“小民的爹在世之時,曾不止一次說過,慶伯對趙家忠誠,勞苦功高,趙家今後不論誰當家,都必須給慶伯養老。小民也想不通,大哥他為何要遣散慶伯,為何要去而複返……”
“你是說,趙小乙回家之後又離去,而後折返?折返之時,慶伯正好瞧見了他,緊接著趙家老幼就被殺了?”宋千羽理清了兩人說話的順序。
慶伯回應道,“正是如此,小民是看著大公子長大的,小民是不會看錯的。”
“八口人全都被殺死了,這動靜自然是不小,你不曾聽見任何異響?難道這些人在生前都是啞巴,性命攸關之際連求救的聲音都發不出?”
宋千羽提出質疑。
這案子太過於詭異了。
似乎就是專門為趙小乙準備的,一次次坐實趙小乙罪證。
慶伯搖頭歎息,“大人有所不知,小民住的地方離老爺和公子、小姐們的房間遠,這宅院又分為前院後院,後院當中又有好幾個大大小小的院子,就算這院子裏有聲兒,小民在後邊也聽不見。”
“老張、老吳,著人排
查周圍鄉鄰,昨日是否見過趙小乙,可有聽見趙家內院傳出的聲音。”宋千羽當機立斷。
隨後。
宋千羽檢查起了屍體,餘光卻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著趙小成和慶伯。
奇怪的是。
這些屍體皆是死亡不超過六個時辰,肌體雖有切割痕跡,卻無任何縫合,肌肉內筋脈不是切開肌肉後取出,而是生生的抽出筋脈堆棄在那一口黑色的大箱子內,被幾張人皮壓著。
八具屍體內,都有尚未抽離的筋脈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