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這話，一字一句都鑽進了秦禦的耳朵裏。
黑暗裏，秦禦薄唇微勾。
“咳。”
秦禦輕輕發出聲響，宋千羽瞬間全身緊繃。
不知過了多久，宋千羽枕著他的手臂睡了過去。
秦禦嘴角微揚，小心翼翼的為她蓋好被子，輕聲細語道，“傻丫頭，尚未成婚，我豈能動你。”
……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深夜，大理寺大牢之中。
何旭堯被打得皮開肉綻，渾身是傷，白色的囚衣上沾滿了血跡，不知被折磨了多久，有氣無力的垂著頭，被打得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
麵對衙役抽打在身上的鞭子，啞然無聲。
在他麵前放了一張桌子，上頭擺著一壺茶，幾碟小菜，一盆醬肉，一隻燒雞，邊上還放了一壇酒。
杜蘇墨坐在椅子上，抿著茶水，饒有興致的欣賞著眼前的場景，很是悠閑。
許久。
衙役累得揉著胳膊，大喘著氣，“杜少卿，這人犯實在是嘴太硬，皮也厚，怎麼打都不招出幕後之人，再打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要不還是先將他帶回牢裏，等明天再審？”
“你在教本官做事？”杜蘇墨微微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
“不不不，小人是擔心把人打死了，不好交代。”衙役慌忙回應。
杜蘇墨雲淡風輕道，“打死了自然有另一套說辭，盡管打就是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瞬時，衙役愣了，杵在原地不敢動彈。
他這是想把人往死裏打啊！
可這好歹也是朝中二品大員，這要是死在了大牢裏，二聖問責，那便是滅九族的大罪。
“杜少卿，小人家中還有老母親，兩個娃兒還需要人照料……”衙役撲通跪了下來，瑟瑟發抖，“求，求您開開恩，小人不敢再打下去了。”
“沒用的飯桶，拿來，你不敢，本官親自來！”杜蘇墨怒瞪了他一眼，朝他伸出手。
衙役立馬將鞭子雙手奉上。
杜蘇墨抓起鞭子，擼起袖子來到架子上被綁住四肢的何旭堯麵前，“何大人，你看看你這是何苦呢，早點招了，對誰都好。”
“我，我實在是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何旭堯艱難的睜開雙眸，有氣無力回應，“咱們無仇無怨，好歹是同殿為臣，你為何要對我下如此狠手啊。”
“沒辦法，太上皇還等著本官複命，本官剛一走馬上任你就急不可耐的犯在本官手裏，本官要是不解決你，如何服眾，又如何能讓太上皇滿意呢。”杜蘇墨笑了笑，用鞭子挑起他的下頜，看著他滿臉的鞭痕，感慨萬千。
“嘖嘖嘖，這都破相了。”
小人得誌，就要張狂。
他是半點也不念及同僚之誼啊！
何旭堯咬了咬牙，衝他臉上啐了一口吐沫，“小人！你不過是仗著太上皇的勢，一時得意罷了，你可莫要忘了，大冥王朝的君主是當今聖上！太上皇已經退位了，這大權遲早有一天是要交回當今聖上手中。”
“你如此張狂
，張口閉口就是太上皇，你就不怕日後，皇上拆了你的骨頭，將你千刀萬剮嗎？”
杜蘇墨淡定的將臉上的口水抹掉，擦在他滿是鮮血的囚服上，“這天下是誰的還不一定，本官會不會被千刀萬剮，本官不知。至於你的下場，本官倒是可以預見，你，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