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苦命打工妹(2 / 2)

“振軒哥,她不會,是跟你結了什麼怨了吧?”段遙走過去一眼便認出了是那個調酒師傅,長著一副笑麵,很滑稽。

“哦?嗯,對,你說得對,她跟我結了很深的怨,一定要好好抱負一下才好。”雲振軒很同意這個不倫不類的說法,段遙掐著腰環視大廳,很喜歡這裏的布局。

“我說,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快點給我分配任務,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段遙生來一副我是老大的脾氣,語調恐怕這輩子都改不掉了,現在正斜眼盯著一臉賊笑的雲振軒。

“這麼急啊,2046,我還想幫你多消耗寫時間呢,看來你是決定好好工作是嗎,那好,今天晚上把廚房的地全部清洗一遍,然後呢,然後打掃休息室,如果你覺得還不夠的話,可以選擇,在吧台刷杯子,嗯,今晚的工作就是這些了,你,還有什麼疑問嗎?隨便提。”這個家夥裝作如此好心的樣子,沒想到是個蛇蠍心腸的大敗類,現在裝作多麼的體恤民情似的,真是叫人不爽。段遙剛想發火,卻見雲振軒手中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張紙,打開來看是,寫的竟是三千元!

“是嗎?原來工作這麼少啊,還以為你是個令人發指殘暴惡劣勢利庸俗的奸商呢,沒想到老板你這麼好心腸啊,嗬嗬。”段遙特意拐彎抹角得罵了一頓,不愧是號稱腦子裏的文化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大詩人,果然名不虛傳。

“老板!再來一杯新紮!”那邊的客人打了個響指。

雲振軒看了看那裏,又看了看段遙,好像在等什麼,依舊是假裝天真的賊笑。段遙看見他手中晃動的紙條,一邊感歎老天爺的不公,一邊挪動著重如千斤的兩條腿,向吧台進發了。

“老板啊,她,你確定她在這裏工作嗎?她好像不是很願意的樣子啊。”站在調酒小生旁邊的矮個子女生問道。

“誰讓她,跟我結下,很深的怨了呢。”你說對吧,2046。雲振軒轉過身,向大門走去。段遙手拿紮脾杯,停下來十分厭惡地盯著他的背影。又是背影,又像是在炫耀說,你就等著那美好生活的到來吧,2046。

“呼。”段遙隻有以這一句告終。

休息室裏,托著累到灌鉛似的身體終於回到了擁有一點光明和人性的地方,段遙做到椅子上獨自哀怨著。這時剛剛認識的恩秀走進來換衣服準備下班,見這個不尋常的新人在,便坐下來。

“你一定很累吧,真是搞不懂老板怎麼想的,他平時都不是這個樣子啊,對我們也很不錯的。”恩秀奇怪的想著,沒有結論。

“是嗎,我還以為來這裏工作的人都會被折騰得半身不遂才算呢。”段遙一聽這話就更覺得自己冤死了,平白無辜的一個人幹這麼多的活,差點累到斷了氣。

“你別這麼說,其實老板一直性格很開朗,隻是因為從小一個人生活,可能有些時候喜歡開開玩笑,也許他是覺得你很好才這樣的,不然他怎麼會臉上掛著笑容呢,他平時不是太愛笑的人啊。”是嗎,他從小一個人生活,還不愛笑,喜歡對別人開玩笑,可,自己明明就欠了三千塊而已,怎麼會開這麼大的玩笑。段遙還是將信將疑那個家夥會是個好人。

“那他一個人住,自己做飯或是在這裏吃完再回去啊?那豈不是很無聊?”對啊,那種空虛和孤獨的淒涼感是沒有人能夠理解的,自己一路走來不也嚐盡了這種哀傷嗎,沒想到那個人,也是樂觀的麵具背後隱藏寡言孤獨的一麵。

“這一點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知道老板他一直和他爸爸不和,他很小時候就自己一個人住著很大的別墅,我們都不知道他具體的住址呢,老板他還真是可憐,隻不過是由時候強裝開心,這些我們都知道,所以我們也很努力的工作,為有這麼好的老板啊。”恩秀麵帶微笑,看來真的很喜歡她口中那麼好的一個老板。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段遙心中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有夠讓人生氣的了。

之後地鐵站,等地鐵的段遙回想起剛剛。

段遙向大門走去,卻見店裏的燈又一處未關,過去一看竟是雲振軒,正一個人喝著酒,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東西,不知心中所想。昏暗的光線中,像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小孩子,一個人內心掙紮痛苦著卻還佯裝自在,這種感覺,就好像那時候的自己,回想起來許多年過來,不也是很堅強的自己嗎,段遙臉上浮現出一絲愜意的微笑,轉身向門口走去,卻帶著釋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