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邑穀的院子裏有一片空地,是那種被杏樹包圍起來,很別致的地方。空地上的桌椅,使用一整塊樹根雕琢而成,沒有特定的規則,卻有古香古色的韻味。
家裏第一次來客人,其實兮若也不知道怎麼招待。把一切收拾停當以後,他便和兒子來到了院子,就著三碟子菜,開始吃飯。
平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菜很快就見了底。
“先兒…你自己去玩吧”。
吃完飯,女人收拾碗筷已成了傳統,男人們也從來沒有分擔家務的自覺。
“哦…對了…你爹爹回來的時候,外邊有很多官差,讓你今先待在家裏,哪裏也別去”。
臨走前,兮若端著碗筷提醒了平先一句。他知道兒子的習慣,吃完飯總想出去逛街。年輕人的生命力旺盛的像是火山,他們總會尋找各種各樣的機會,出去走走。
“先兒知道了…母親”。
兮若看出來兒子的不情願,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便離開了院子。
“官兵…”?
平先這個鬼機靈,在家裏轉悠了一會兒。忽然…眼珠子滴流轉了一圈,又看了看牆壁,心中便有了計較。
人一旦打開了欲望,別答應過別人什麼,而且一堵的牆壁,也攔不住那顆早已放飛的心。
平先的武藝一般,還沒有到達白銀鬥士的水準。但是像翻牆這種事,對於他來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踏踏踏”。
隻見他快速奔跑起來,朝著牆麵踩了上去,借著著力點往上一蹬,走在牆上如履平地般,一眨眼便跳了出去。
巧的是,平先雙腳剛落地,便遇到了一個遍體鱗傷的大叔,此人的衣服爛了大半,胳膊似乎是斷掉了,有氣無力的低垂著。
“大叔…你怎麼了”?
平先不諳世事,哪裏知道人心險惡,看到有人受傷,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湊過去詢問情況,俠義感瞬間爆棚。
“…友救我”!
那人一開口,平先想起來母親講過,官兵似乎在抓什麼逃犯,難不成就是此人?
“官兵要抓的人就是你”?
平先迅速把手抽了出來,與那人拉開了距離。
“咳…咳咳,友別怕,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把我殺了…更…更何況你精通武藝…”。
平先一想,這人的話似乎也沒有毛病。他一個重傷之人,又怎麼能夠傷到自己呢?
“你犯了什麼事?官兵為什麼要抓你”?
平先的膽子向來都大,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之後,他似乎並不那麼害怕了。
“你知道桐城太守孫集安嗎”?
“孫集安?不知道…他怎麼了”?
平先接觸的圈子很窄,像桐城太守那樣的大人物,也很少有人會跟他提起。
“他是個惡官…三年前…”。
當今的九黎朝廷,無論是誰在朝為官,哪個沒有一點劣跡。像孫集安這樣的朝廷大員,隨便查出來一項都是罄竹難書的大罪。
“哼!沒想到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官員!像這種人,就該殺之而後快”!
“你的對!活在人間的惡魔,總要有人身先士卒去殺死他,讓這些惡魔永墜地獄”。
看到平先義憤填膺的樣子,重傷的男子便知道他有救了。他的笑容很無奈,卻是發自內心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