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能走,我們為啥不能走?”吳二問。穿製服的人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你們打倒這一片,就這麼甩手走了?”
“他們拿著棍子,要打我們呢。”草根張氣憤地說。
“他們拿著棍子,都在地上躺著呢,你們可都站著呢。”
草根張走過去,在每個人後背上,拍了一下。倒下的六個人都站了起來。隻有被吳二放倒的光頭,臉上一大塊淤青,腦袋腫得像個豬頭。
穿製服的人看了看,揮揮手,“行了,你們走吧。”
吳二走到大順子跟前,壓低聲音說:“你他娘的再敢耍殺豬刀,我就把你兩個蛋劁了!”
大順子本想回罵幾句,再揪住吳二的領子,拿刀在他臉上比劃比劃。可下麵卻一陣鑽心的疼,像真被劁了。到嘴邊的狠話,變成了“留下買路錢,趕緊滾吧。”
吳二捏了捏他的下巴,“小子哎,我還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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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二還是把車直接開進了藏寶地。不識路的人,別說開進車來,就是手腳並用,也爬不進來。他拿出三個手電簡,一人發了一個,然後熄了大燈。
草根張拿著手電筒,先往頭頂上照去。上麵若隱若現,是一幅巨大的圖畫。他指點著,讓高雅和吳二看。他倆一臉茫然,“啥也沒有啊,隻看到些石頭的紋理,亂得像一團麻。”
草根張提醒:“圖畫就在石頭的紋理中啊。”
“什麼圖畫啊,滿天星似地,一團亂糟糟。”高雅急了。
草根張仰著頭,一邊看,一邊琢磨。他稱讚高雅,“你說得很對,確實如滿天星鬥,但是一點兒也不亂。”吳二瞪大了眼,頭頂和四壁,照著看了一圈,“我真的啥也看不出來。”
“忘了告訴你們了,”草根張微微一笑,“看出這些,需要先有慧心想,再用慧眼去看。”
“我倆有嗎?”高雅問。
“慧心可以靠覺悟,慧眼是天生的。”草根張說。
“嘿嘿。”高雅笑了,“我聽大嫂說過,你以前是個小斜眼兒。”
“所以我才有慧眼啊。”草根張仍仰著臉,來回走著看,“太奇妙了,這是一幅人體解構圖啊!”
再看四壁,上麵若隱若現,全是些彖字。字雖如在雲霧中,但草根張看得清清楚楚,可惜大部分彖字,他不認識。
他隻能靠認識的幾個,去猜裏麵的意思。
先開始講的,應該是人體的結構。後麵說的,是如何使用刀斧鑿鋸,去除人體的病灶痞塊。最後麵,還有幾種麻藥的配方。
草根張一邊看,一邊不住地拍大腿,嘴裏連呼:“老祖宗啊,太偉大了!”
吳二和高雅對視一眼,兩個人麵麵相覷,不解其中味道。
草根張猜想,這應該是久已失傳的外經。現在學中醫的人,隻知道有內經,不知道有外經。如果這真是一部外經,草根張對吳二說:“這個寶可是價值連城啊!”
“能連幾個城?”吳二驚喜地問。
“最少得一百個吧。”草根張說。
“你也真敢吹。”吳二心裏美,嘴上卻說,“能值咱們一個縣,就了不得了。”
“一個省都不止,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精辟。”草根張說。
“你這麼說,我倒不放心了。”吳二看看出口,“就這麼撂在這兒,肯定有人動歪心眼兒。”
“對肉眼凡胎來說,這就是一堆沒用的石頭。”草根張仰天大笑,“老祖宗肯定想到了,所以一直保存到了現在。”
“這麼大一寶貝,回去睡不著覺了,可咋辦?”高雅嘻笑著說。
“先別高興。”草根張撓撓頭,“這上麵的字,大多我還不認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