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鬆一腳踢翻麵前的桌子,“你他娘的,累傻小子呢!”他一個餓虎撲食,撲向了草根張。雲中李穩穩坐著,麵沉似水,心中卻暗暗叫好:“給我狠狠揍這個爛草根!”
草根張躲向雲中李,又故意讓林鬆撲了他一下子。他身子一歪,腰一擰,胯骨軸子撞向了椅子。
雲中李壓根兒沒想到他會遭暗算,連人帶椅子,倒在了地上。帽子滾了,鞋也掉了一隻,袍子的一角,還掛在了椅子腿上。這個狼狽相,真是讓大師顏麵掃地。
草根張單腳跳開,裝作去扶雲中李。林鬆打紅了眼,像頭蠻牛,再次撞向草根張。高雅悄悄伸了下腳,正好勾住了林鬆的腳麵子。林鬆蠻牛般的身子,重重砸在了雲中李身上。
草根張去扶雲中李的手,故意一哆嗦,慌亂之中,扯住了雲中李的胡子,揪下來一大把。
吳二坐在桌子上,抱著膀子,不動聲色,一直在笑眯眯地看熱鬧。柳依依三步兩步扭過來,打了他一下,“您可真沉得住氣,快去把他們拉開呀。”
吳二走過去,拎起了林鬆。草根張連椅子帶人,把雲中李扶了起來。林鬆掙紮著,還要撲向草根張。
吳二抓著他的領子,用力甩了幾下,“你再他娘的炸歪,我把你脖子擰斷。”
活閻王從人群裏鑽了出來,拍拍林鬆的肩,“行了,比賽沒輸,還給人治了病,怎麼還惱羞成怒,翻臉不認人呢?”
他抬頭找柳依依,“大當家,快叫上二當家,把大師護送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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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走的都走了,該散的也都散了。這時候再去看床上,大明卻不見了。
“壞了,人呢?”吳二的雙眼,掃地一樣,把地麵掃了一遍,可地上除了桌椅腿,別的啥也沒有。
“你找啥呢,二哥?”高雅大聲問。
他抬頭去看高雅,一下子愣在那裏。隻見大明扶著高雅的肩膀,站在了地上。
“哎呀,哥哥,你什麼時候站起來的?”吳二跑上來,從另一邊,架住了大明,“來,走兩步試試。”
大明直搖頭,說不會邁腿了,一邁腿,就會跌倒。草根張過來說:“不能急,所有的關節都粘連著呢,最少得活動一個月,才能活動開。”
吳二背起了大明,“老閻,我們走了,你們的大門,不想再修了吧?”
“賢弟,你這說的哪裏話。”活閻王跟了過來,“來,我送你們出去。”
草根張上車後,從車窗裏探出頭,對活閻王說:“練功不僅成全自己,也得幫助別人。”
活閻王點頭如雞啄米,“我這不也正等著,你的幫助嘛。”
“對你可不能白幫。”草根張笑眯了眼,露出一副財迷相,“你少給一毛錢,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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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針耷拉著個老驢臉,坐在王世貴家堂屋裏。王世貴麵前,放著兩個空玻璃瓶子。“老張啊,你這故事編得,還真有鼻子有眼。”
“草根張可說了,隻要我講清楚了,接著就把兩萬退給我。”張一針站了起來,往外走去,“草根張那地兒,我也知道在哪了,我現在就去村口坐車。”
“富強啊。”王世貴朝院子裏喊,“買咱家豬的二屠子,給咱錢了嗎?”王富強跑了進來,“大姑父,你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