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山聽說大順子來了，扔下大钁，就要往山下跑。草根張拉住了他，“你不用管了，這小子，交給我對付就行。”
老餘頭過去，拉著德山走了。大柱緊跟在後麵，也往家裏走去。草根張叫住了他，約他去德山小樓那邊，他卻低著頭嘟囔：“我才不去呢，那邊又沒啥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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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樓前，卻沒看到大順子，隻看到了一輛摩托車停在了外麵。
“人呢？”草根張問。
大明朝著樓門口努了努嘴。大順子在那裏蹲著，悶頭抽煙呢，頭頂上煙霧燎繞。
草根張悄悄走到了他跟前，“你有心事吧？”
大順子抬起頭，“哎呀，你可回來了，我有個急事兒，想請你幫忙呢。”
草根張看一眼大明，大明馬上就明白過來，“剛才他還上竄下跳，說找你要錢呢。”
“我先去了縣城，又追到這兒來的。”大順子苦笑了下，“我不那麼說，你能跑那麼快嗎？”
“你可真會耍流氓。”草根張敲了下大順子的頭，“說你的正事吧。”
大順子手伸進懷裏，摸出了幾張化驗單，遞給了草根張。草根張看到最後一張，才看到了重點，化驗結果是：精子成活率25%以下。
草根張看了下化驗單的名字，“張德順是誰？”
大順子拍了拍胸脯，“就是本人。”
“靠，你怎麼也姓張？”草根張把化驗單扔給了大順子，“你這毛病，我可治不了。”
“壞事做多了，真會斷子絕孫呢。”高雅不知啥時候站在了草根張身後。他彎下腰，把化驗單撿起來，塞進了大順子懷裏。
大順子蹲在地上，抱著頭，忽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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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順子結婚三年了，老婆是這一帶的美女，十裏八鄉的人，都認識，可就是生不出孩子。
看到老婆花枝招展，大順子就罵：“再俊有啥用，一隻不下蛋的雞。”
一開始，老婆默默忍受，前幾天，老婆終於忍不住了，“你帶我去醫院，查查吧。”
大順子想想也對，如果有毛病，趕緊治好了，啥也不耽誤。可老婆到了醫院，七葷八素查了個遍，啥毛病也沒有。
醫生把大順子，叫了進去，“你也得查一下。”
“我？”大順子拍了拍胸脯，“咱這身板，吃啥啥香，倒下就睡……”
醫生不搭他茬，問他姓名年齡。老婆在旁邊，悄聲跟醫生說了。
大順子還在唾沫橫飛，一堆空白化驗單就扔了過來。老婆拿起化驗單，拉著大順子，往化驗室走去。
化驗結果出來，大順子傻了眼。他對老婆說：“我罵你一年多了，你先打我一頓吧。以後你天天罵我，罵夠了為止。”
他抓住老婆的手，去抽打自己的臉。老婆卻用力抽回了手，“我不打你，也不罵你，咱倆離婚吧。”
大順子像挨了一記悶棍，半天才醒過來，“為……為啥？”
“你可以斷子絕孫，我要再嫁個男人，堂堂正正生個孩子。”老婆麵無表情地說。
大順子嘴唇直哆嗦，“我……要是……能治……治好呢？”
老婆淒然一笑，“醫生剛說了，你這病，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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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張拉起了大順子，“你不是很拽嘛，這個熊樣兒，丟不丟人？”
大順子想了，老婆要是跟他離了婚，再嫁給別的男人，然後生了孩子，他就得上吊。
“你不能見死不救。”大順子沒頭沒腦地說。
草根張一臉無奈，“你這種病，我心裏真沒底，總不能糊弄你吧？”
大順子卻不哭了，“糊弄也行啊，隻要老婆別跟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