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能能想:“這老東西會不會去美院,投靠他弟弟了?”
掰著手指頭數一遍,樊福不開能有別的門路。
顧不得請示,吳能能坐上年,直接去了美院。
在美院裏打聽範誠,這些人指點方向後,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吳能能。
範誠竟然住在單身公寓樓裏,都快退休了,和他哥哥一樣,也沒成家。
“這弟兄倆,還真是一個歪瓜劈兩半,一對怪胎。”吳能能心想。
他敲了幾下門,開門的是個年輕一號的樊福,他看到吳能能,興奮地眼都直了:“喲,帥哥,來找我的吧,快進來呀。”
“我來找你哥哥範彤的,也就是大畫家樊福。”吳能能甩開了範誠的手。
“狗屁大畫家,畫幾個醜八怪女人,不夠惡心人的!”範誠翹著蘭花指,抿了抿散開的秀發。
吳能能這才注意,範誠腦後拖了一條馬尾,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兄弟倆雖然都不結婚,毛病還真是不一樣,樊福隻喜歡畫中的女人,範誠好像不喜歡女人,不知道他們爹媽怎麼做出來的。”
“帥哥,你進來呀,站在外麵怎麼聊?”
“我隻想問問你,樊福先生來過嗎?”
“他要是來了,我可不給他開門,三十年河東轉河西,轉到河北我也不會搭理他。”
吳能能實在沒法,隻能自己進去看看了,他抬腿往門裏進,可把範誠激動壞了,等吳能能進去,先關上門,轉身跟在他後麵,攔腰就把他抱住了。
“你要幹什麼?”吳能能抓住範誠的手,想扯開這倆幹瘦的爪子,竟然沒扯動。
“去你奶奶的吧!”吳能能穿著大皮鞋的腳,狠狠跺在範誠腳麵上。
範誠“媽呀”一聲,捂著腳坐在了地上,疼得嗷嗷叫喚,還不忘數落:“你好狠毒呀,最毒莫過帥哥心。”
吳能能沒空搭理他,趁機搜尋一遍,床底下都看了,根本沒有樊福的蹤跡。
往外走時,範誠差點抱住了吳能能的腿,幸虧他跳得快,躲開了這個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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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打開宿舍門,發現多了一張床,床上還睡了一個人,鼾聲如悶雷。
“這是誰家的豬啊?”高雅問草根張,“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草根張把燒雞放到桌上,鼾聲立馬停了,床上的人坐了起來:“餓死我了,我聞到燒雞味了。”
竟然是大畫家樊福!
他誰也不看,直奔燒雞,抱起來就啃。
高雅敲敲桌子:“喂,就知道吃,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樊福隻忙著吃,根本沒空用嘴說話,他抓起一個饅頭,抹掉手上的油,從兜裏構出一張紙條。
高雅接過來,見上麵寫著:省醫學院中醫係北筒子樓55號宿舍。
“我的麻繩呢?”草根張張著手問。
麻繩和這紙條一起,草根張放進了樊福兜裏。
樊福撕扯著雞脖子,抬手指了指窗戶。
“可惜了我那條麻繩,那可是用野山麻擰的,千年不壞呢。”草根張轉頭囑咐高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在這裏。”
桌上隻剩了一堆雞骨頭,樊福打了個飽嗝:“終於吃了頓飽飯,我還得睡。”
草根張收拾著雞骨頭:“你不能在這白吃白喝白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