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萍一問到莊曉蝶,草根張有點緊張了,“我說莊曉蝶比衙內愛學習,畢竟人家是教授家的千金。”
還是高雅嘴快:“莊曉蝶也跟大哥學中醫呢,人家比我學得用心。”
李春萍把剪刀重重一放,“哼,真是用心良苦……”
楊倩倩也忙著添柴,“聽說衙內還惦記著做教授家的上門女婿呢。”
草根張想說點什麼,又覺得說什麼也不合適,這可真成豆腐掉灰堆裏了。
李春萍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倩倩,咱們走,咱不在這裏礙眼,一會兔子該來吃這兩棵草了。”
高雅趕忙說:“大嫂,莊曉蝶一周才回來一次,今天不是星期天。”
楊倩倩拍拍高雅的臉,“你這話說得多餘不?”
草根張咬了咬牙,“明天我就把衙內牽到集上,當快嘴驢賣了。”
李春萍和楊倩倩已走到門口,楊倩倩又回過頭來,“大姐夫,賣了驢,別忘了分點錢給我。”
高雅急了,跑出去攔住李春萍,“大嫂,你說要請我吃一大碗牛肉的,你可不能走啊。”
李春萍推開高雅,“跟著你大哥,吃腳後跟去吧。”
高雅一直送她倆到樓下,才悻悻地回來,進門看到草根張,坐在安了假肢的椅子上,手裏拿著一節木棍子,正怒衝衝看著他。
“大哥,你不能打我,是你自己先禿嚕出來的。”高雅站在門口,不敢往裏邁步。
草根張右手拿棍,敲了敲自己的左掌,“我想打我自己一頓,這兩年讓你跟著我,身上的肉越來越多,腦瓜瓤子卻越來越少。”
高雅快哭了,“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在大嫂麵前,編好的瞎話都忘了,不該說的真話,不知怎麼著,就禿嚕出來了。”
“你說得對啊,衙內。”草根張很有感概的樣子,“剛上初中,我倆就同桌,她問我一,我也不敢說二。”
高雅還是很難過:“大嫂真生氣了,真不理你了,怎麼辦啊?”
草根張忽然笑了:“有位哲人說過,再大氣的女人,也要對愛她的男人耍點小性子。”
高雅眨巴眨巴小眼睛:“哲人說的真對,倩倩就常對我耍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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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飯點了,草根張和高雅下樓,目標直奔食堂。
高雅在後麵,磨磨蹭蹭:“大哥,我看到食堂的大鍋菜,就想吐。”
草根張停住腳步:“那咱不吃了?”
高雅氣得想哭:“你就不能說去吃個小炒?”
草根張拉著個臉:“食堂的白菜豆腐才兩塊,小炒要五塊呢。”
高雅掏出十塊錢,“這是我攢的跑腿錢,今天就吃小炒,一個青椒肉片,一個螞蟻上樹……”
高雅咽著唾沫報菜名,草根張伸手把錢奪了過來,“沒收了,防止你大吃二喝,敗光了家底。”
高雅真急了,正要撒潑打滾,一樓的一個窗戶開了,莊曉蝶探出頭來:“兩位師兄,我媽有請。”
高雅先湊了上去,“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莊曉蝶甜甜一笑,“專門請假回來的,招待兩位師兄。”
高雅聽著話裏有話,就往後縮,“我倆先去食堂吃飯,有事以後再說。”
莊曉蝶急了:“我扒著窗戶,等你倆半天了,怎麼不給麵子呀?”
草根張拉住了高雅:“你不是想吃好的嗎,大餐來了,叫你去怎麼不去?”
“大哥,你可別鬧,大嫂剛為她生氣走了。”高雅想快點離開是非之地。
“人家特意叫咱們去,怎麼能不去呢?”草根張拉著高雅,從大門進了一樓的樓道。
離門老遠,莊曉蝶就在裏麵把門打開了。草根張和高雅進門就看到一桌豐盛的菜,雞鴨魚肉都有。草根張忍不住笑了:“衙內真是有福之人,想啥就來啥。”
高雅卻是一臉忐忑,小聲對草根張說:“不會是鴻門宴吧?”
草根張一臉淡定:“放心吧,沒人要你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