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張看著黃藥師匆匆離去，才帶著高雅，去了一家牛肉麵館，“衙內，今晚牛肉隨便吃。”
高雅有點不敢相信：“大哥，你再說一遍。”
“別廢話，”草根張一招手，“來兩碗麵，加一盤肉。”
看草根張表情嚴肅，高雅也敢再多說話，兩個人悶頭開始吃。
放下筷子，高雅一抹嘴，“大哥，你說吧，今晚有什麼重大行動？”
草根張沒有抬頭，“衙內，你會偷東西嗎？”
“從你讓我放開肚子吃肉，我就覺得沒好事。”高雅臉色有些難看，“大哥，你不會把我送進去吧？”
“又說廢話。”草根張還在低頭吃麵，“你要是不會，隻有我親自偷了，你隻負責望風。”
“真幹啊，”高雅小眼睛瞪得溜圓，“從小到大，我都沒拔過人家一棵蔥。”
草根張笑了：“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好孩子，但這一回，你必須得幹點壞事了。”
·
兩個人坐上晚班公交，來到了管藥的地方。
先圍著轉了一圈，觀察了一下地形。
北邊是辦公大樓，樓後麵連著另一家單位，從這裏根本進不去。
東牆外是個夜市，一直到天亮都有人，不可能從這裏爬進去。
南牆最容易爬進去，但南大門上有幾個保安，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出來巡視。
隻有從西邊進去了，但西邊不是牆，而是一排兩層樓的倉庫，足有七米高。
“這可怎麼辦？”草根張站在樹下，望著兩層樓的高牆發呆。
“大哥，你看這棵樹。”高雅指著頭頂上說。
這是一棵高大的法桐，離倉庫的牆五六米遠，但有一個粗大的樹枝，伸到了二層樓的樓頂上。
“好啊，衙內，咱倆上樹。”草根張像隻大貓，第一個攀了上去，找了個大樹杈坐下。
高雅望著粗大的樹幹，心裏直發毛，猶猶豫豫不敢上。
草根張從腰上解下麻繩，拴到大樹杈上，另一端垂了下去。
高雅抓住繩子，蹬著樹幹，草根張在上麵拉著，沒費多少勁，高雅也爬了上去。
到了樹上，高雅就抱著樹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四肢還在發抖：“大哥，你知道的，我曾經從樹上掉下去，摔怕了。”
草根張早有準備，拽過一個帶繩的鉤子，鉤在了高雅的褲腰帶上，繩子的另一頭，牢牢鉤在了樹身上。
高雅鬆開了手腳，坐在樹杈上，敢自由活動了，“大哥，你啥時候準備了這玩意？”
“這是我打小采藥就用的，一直在包裏放著。”草根張往下麵看了看，“你就坐在這裏，下麵有人，就連續學兩聲夜貓子叫。”
“要是一切正常，沒什麼人呢？”高雅問。
草根張想了想：“我會學一聲夜鶯叫問你，如果一切正常，你也隻學一聲夜貓子叫回應，我就知道一切正常了。”
高雅點點頭，騎在樹杈上，四下裏望：“還是站得高看得遠啊，下麵有個螞蚱蹦躂，我也能看清楚。”
草根張已經往上攀去，攀到大樹杈那裏，就順著樹杈爬了過去。
樹杈比樓頂高四五米，跳下去根本不可能。
“吳能能今天還的繩子，真就是來幫忙的。”草根張笑著，把繩子從腰裏解下來，拴到了樹杈上。
野山麻繩有個好處，打結不會滑脫，而且越拽越緊。
草根張抓著繩子，滑到了樓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