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先笑了，“姐姐，你穿我大嫂的衣服，還真合體。”
草根張心裏也笑，剛才差點認錯人，把這姐姐當李春萍了。
女子把換下來的衣服收進包裏，對草根張淺淺一笑，“草根張弟弟，這衣服就算你送給我了。”
草根張趕緊說：“隻要你穿著合身就行。”
女子的眼睛濕了，“我來到大城市，想在這裏得到一切，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草根張也感同身受，禁不住歎息一聲；高雅的一雙小眼睛，還是在女子身上掃來掃去。
女子擦一擦眼睛，“但我從兩位弟弟這裏，得到了真正想要的一切，臉上有了美麗的酒渦，更有了一顆安穩的心……兩位弟弟，我要回家了。”
女子摘下手上的戒指，放到草根張手裏，“妹妹的衣服，我不能白穿，這個送給妹妹，留作紀念吧。”
草根張要推辭，女子說：“這個是精鋼做的，不值錢，關鍵時候可以防身用。”
草根張隻好收下，放進了兜裏。
女子對高雅溫柔一笑，“弟弟，太對不住你了，讓你受了傷，但姐姐不後悔，希望你也是。”
話說完，女子轉身就要離去，高雅眼中流露出不舍。草根張叫住了女子，掏出了一遝錢，遞到女子手裏，“拿著路上用吧，也給家裏人買點東西。”
女子剛要推讓，高雅也拿出一遝錢來，一起塞到她手裏，“幫我倆幹了這麼多活，就當給你工錢吧。”
女子就哭起來，
“你們救回了我的心，還讓我收獲了兩顆金子般的心，我走了，可能今生再也不會見了……”
女子說著，忽然一轉身，如一束光影，飄然而去。
高雅傻傻地望著，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個美麗的背影。
草根張在高雅腦袋上鑿了一下，“這酒怎麼樣？”
高雅舔了舔嘴唇，“治好了花癡，憋壞了瓜癡。”
草根張大笑起來，“真是好酒啊！”
高雅嘿嘿一笑，扭頭往床邊走，草根張又照腚給了一腳，“早知道你也出血，我就不往外拿錢了。”
·
草根張還在睡夢中，就聽見高雅大叫：“壞事了，大哥，你快起來看看啊！”
草根張一下子坐起來，看到高雅手裏拿著鏡子，正在端詳自己的臉。
高雅額頭傷口處，草筋打的結全繃開了，一個個收縮支楞著，像一個個大黑蛆。
“瓜癡就愛大驚小怪。”草根張瞅了一眼，又躺下了，“皮肉合，自分離，早告訴你了，你小子還說是豔詩呢。”
高雅用手摸了下額頭，線頭紛紛掉落下來，額頭上光潔如從前，根本沒有留下疤痕。
高雅高興的唱起來，把他所有會唱的歌，挨個唱了一遍。
當他進行第二遍循環時，草根張一個枕頭砸了過來，正堵在高雅嘴上。
今天是個星期天，本來想好好睡一覺，被高雅一鬧騰，一點睡意也沒了。草根張隻好穿上衣服，盤腿在桌榻上打坐。
高雅隻穿個大褲衩子，在房間裏上竄下
跳。點上酒精爐子，坐上鍋燒水，準備煮方便麵。
“大哥，你吃小雞燉蘑菇，還是土豆燒牛肉？”看草根張入了定，高雅一點也不識趣，還是湊過來獻殷勤。
“我吃你個衙內頭，除了味兒不大一樣，不都是方便麵嗎？”草根張閉著眼說，“人歡無好事，你今天小心點。”
“呸呸……”高雅跺跺腳，在地上畫個十字，“大哥，你這嘴開過光，不能亂說。”
話音未落，外麵有人敲門，“衙內，快給我開門。”
是楊倩倩的聲音，高雅趕緊拽開門，楊倩倩提著大包小裹進來，往桌上一放，是一大堆好吃的東西。
“大姐說了，今天要給你倆改善夥食。”楊倩倩說著話，高雅伸手拿點心，被楊倩倩照著光脊梁一巴掌，“衙內，你額頭這是怎麼了，咋還有個大黑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