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張一臉苦笑,“這個人喜歡擠牙膏,咱就慢慢擠吧,讓他出點錢,也好給沒錢的人治病用。”
陶紅也跟著笑了,“我娘常說,零割肉不疼,咱就慢慢地割吧。”
“老六媳婦,你真聰明。”草根張讚許地點頭,“也別太狠,割夠五萬就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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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果然有一隻清燉老母雞,高雅心花怒放,吃得滿嘴上是油,“老六媳婦,就衝你這份心,我把秘方傳給你。”
草根張咳了兩聲,“不傳給你家九個姑娘了?”
高雅呲看牙笑,“那九個姑娘,還在倩倩肚子裏排隊呢,讓她們先等等吧。”
草根張轉頭對陶紅說:“別聽你師叔瞎吹,他那秘方一文不值。”
高雅板起了臉,瞪圓了眼,“大哥,這可是你說的,以後你用著了,我要狠狠地收費。”
“我才不會用呢。”草根張站起來,準備往外走,“你自己留著慢慢享用吧,小心喝多了,睡得海枯石爛。”
草根張剛到門口,值夜班的黃杏兒跑了過來,“您快去看看吧,剛送來了個頭部嚴重摔傷的人,咱這裏能收嗎?”
草根張跑到急診病房,見一個年輕男人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麵色赤紅,還不斷嘔吐,身體一直在抽搐扭動。
草根張把手搭在他頸部,眉頭馬上皺了起來,“頭部裏麵正在出血,必須把瘀血取出來,把出血點止住。”
齊天陸對家屬說:“還是轉到大醫院去吧,我們
衛生院做不了這麼大的手術。”
傷者家屬急了,“我們就是衝著你老六來的,你讓我們轉到哪裏去?”
齊天陸一臉無奈,“我這裏沒有做開顱手術的器械啊。”
草根張對齊天陸說:“你先別急,家夥什我帶著呢。”
齊天陸如釋重負,轉頭對陶紅說:“快把師父的器械拿去消毒。”
“不用,”草根張擺了擺手,“我的家夥什百毒不沾,在酒精燈烤一下,就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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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手術床上抬傷者時,草根張發現傷者的腰不對勁,便讓大家停手,他的手在傷者腰部摸了幾下,“第三腰椎斷成了三截,你們再抬時小心點。”
傷者家屬一時都不知怎麼辦了,“頭摔壞了,腰也摔斷了,到㡳該先治哪裏啊?”
草根張對家屬說:“先開顱取淤血,才能保命,命沒了,腰再好,有啥用?”
家屬還是一臉疑慮,“命保住了,腰癱瘓了,不還是個廢人嗎?”
草根張拉下臉來,“他的腰,我已經摸過了,再過三個月接上,人也癱不了。”
傷者家屬這才放心離去,到外麵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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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者的頭發被剃光了,趴在了手術床上,手腳還在不停地扭動,頭也不老實地晃。
高雅摸摸兜裏剛配好的酒,心裏在偷偷笑,“大哥,隻要你用得著,別怪我不客氣,我得給倩倩蓋小洋樓呢。”
草根張卻拿出九根銀針,紮在傷者背上的九個穴位。
高雅有點吃驚,“怎麼紮這麼多
針?”
草根張笑了笑,“作用各不同,他這種情況,隻麻醉不行,五髒六腑都得配合支持,手術效果才好。”
高雅有點失落,心裏暗想:“我這酒還白準備了。”
草根張看了眼高雅的兜,“三天後還要接腰椎骨呢,肯定用得著,先過來幹活吧。”
高雅尷尬地笑笑,趕緊拿起了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