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見這人就是嘴硬心軟,他讓你上車給你紫玉膏是不忍你受冷風吹,後來又讓你下車是擔心外人看見有損你的名譽。
他讓你別出來嚇人其實是想說這天寒地凍的,希望你能在府中好好養傷。”
文子矜作為一個局外人自然是聽得懂袁善見的弦外之音,隻可惜程少商現在是聽不出來的,她就看在他今天拉開程少商時還不忘護在她身前的份上替他解釋幾句。
程少商聽她這一說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其實能看見袁善見臉上偶爾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關心,隻不過她不能確定。
現下聽文子矜也這樣說,她倒是有些不自覺的回想起方才那大氅上殘留的溫度。
“嫋嫋,天塌下來都不用怕,有袁善見的嘴頂著。”文子矜搖了搖頭揶揄道。
“噗,哈哈哈哈。”程少商被她這話逗得哈哈大笑,“阿姊,你說的可真對。”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不一會兒馬車就在萬府門前停下了。
萬府的大門開著,萬鬆柏正好就在大門口。
“萬伯父!”程少商一下車就拉著文子矜往裏走,她完全沒注意到淩不疑就站在萬鬆柏身邊。
倒也不能怪她,淩不疑這一襲黑衣都快與這夜色融為一體了,一時間沒看見也正常,可是文子矜早已習慣了他的穿衣打扮,一眼就認出他了。
萬鬆柏聽見聲音朝她們看來,淩不疑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淩將軍。”程少商走近了才看見他也在這,她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後回頭看了一眼文子矜,眼神詢問他為何會在萬府?
文子矜眨了眨眼,她要是知道的話是斷不會跟著過來的。
“萬伯父,我來投奔你了!”程少商收回目光不動聲色的拉著文子矜一起離淩不疑遠了一些。
“子矜啊,這位是?”
程少商臉上傷痕淤腫的厲害,萬鬆柏一時間沒認出來,他將目光放置其後的文子矜身上開口問道。
淩不疑突然聽見文子矜的名字才有了反應,他扭頭朝身後看去,正好對上文子矜偷偷打量他的眼神,兩人就這樣尷尬的對視著。
“我啊!萬伯父,程家嫋嫋!”
程少商鬆開了拉著文子矜的手朝萬鬆柏走近了兩步,試圖喚起萬鬆柏的記憶。
淩不疑則是麵不改色的轉身朝文子矜走去。
“義兄,你怎麼會在萬府?”文子矜笑了笑,果斷決定先發製人。
“有事要找萬將軍商議。”淩不疑淡淡道。
“子矜,既如此,那便一起......”他正想帶她一起回府就被程少商的聲音打斷了。
“萬伯父,我和姌姌阿姊都是來找萋萋阿姊的,您知道我阿母定會狠狠罰我的,所以我們在萬府待兩天可以嗎?”
程少商這次總算沒忘了帶著文子矜一起跑路,文子矜給她遞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那是當然,萋萋在後室陪她大母呢,你們去找她吧。”萬鬆柏指了一個方向笑嗬嗬的說道。
“那義兄你忙,姌姌就不打擾了。”
文子矜看向淩不疑淺笑道,她也不等他開口就和程少商一同往後室走去,兩人轉過身都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
萬鬆柏目送她們二人離去扭頭一看淩不疑怎麼還現在這沒動。
淩不疑突然看了看天,他也順著他的目光抬頭,隨後有些不明所以指著門的方向假笑著開口,“淩將軍,門......”
淩不疑低頭收回目光正對著他,而後神色自若,一臉坦蕩的開口。
“我看這天色已晚,恐怕我府上也未備晚膳,淩某隻有,繼續叨擾萬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