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甫儀被她這話噎了半晌,文子矜和程少商都強忍著笑意不讓自己笑出聲。
“夫子,您請繼續。”萬萋萋顯然也很滿意他的反應,她嘴角上揚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皇甫儀斂去尷尬的神色繼續開口。
“那未婚妻家中親長,也紛紛勸她退婚避災。”皇甫儀說到這裏眼底滿是懷念。
“可她,力排眾議,不肯背信棄義,非但如此,她一個小女娘還以一己之力承擔起照顧公子家眷的重責,更甚至,她還要倍受未來君姑的刁難。”
“她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待那公子歸家後成親,她這一等,就是七年。”
文子矜見皇甫儀神情愧疚悲戚,卻對他沒有半分同情,她抬了抬酒杯,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開口。
“夫子恕我直言,那公子,就不該讓未婚妻癡等。”
“沒錯!”萬萋萋和程少商點頭附和道。
皇甫儀朝她看去,文子矜看見他眼底竟還有一絲的不理解簡直要怒了。
“阿父常與我們說做人應信守陳諾,對待感情也須得一心一意,所以,我是定然不會讓我未來新婦這般等我的。”
程聞璟微微一笑,他輕聲開口,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文子矜身上。
淩不疑也側頭朝她望去。
“子矜說的對,天若無道,人就該遵循天命。”
他說到這兒忽的頓了頓,文子矜悄摸的朝他看去,卻沒想到直直對上了他的視線。
淩不疑嘴角輕輕勾了勾,眼神愈發堅定熾熱。
“天若有道,自不會讓有情人分離。”
這話本沒什麼特別的,可淩不疑直視著她的眼睛說出口就變得沒那麼平常了,倒更像是一句誓言或是承諾,亦或是他具象化了的愛意。
文子矜也說不上自己此刻是什麼感覺,她能感受到的隻有依舊在加速的心跳,這一刻,高朋滿座,他淩不疑隻看向她眼底。
程少商也讚同的點了點頭,她前傾側頭想看樓垚,可樓垚那小子隻顧著低頭思考方才淩不疑的話,絲毫沒有注意到她。
反而是袁善見,程少商一有動作他便下意識的扭頭朝她看來,待看見她不斷前傾的身子和殷切看向他人的目光時明明心中酸澀,嘴上卻還是不饒人。
“程娘子待人一向刻薄,敢問程娘子,若是遇上這事的人是樓公子,你等他還是不等?”
袁善見邊說還邊學著她前傾的姿態擋住了她看向樓垚的視線。
文子矜聽見袁善見這番話才回過神來擰起眉頭,袁善見這廝真就虧在長了這張嘴上。
“嘖。”文子矜輕嘖了一聲,白了他一眼,“袁公子,多吃點菜。”
程少商衝文子矜笑了笑隨即扭頭麵無表情的對袁善見開口。
“袁公子這問題問的當真是不刻薄,好,那袁公子說我是刻薄,我就問一個刻薄的問題。”
程少商歪著頭,語氣裏是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隨意和自在。
“若是你遇上了這樣的禍事,你是等還是不等?”
“我先問的,你先回答。”袁善見擰眉回懟道。
“我不過是反問袁公子,請袁公子先回答。”程少商輕飄飄的一句話反擊道。
這兩人你說一句我回一句的,其餘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們二人的吵嘴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