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矜掙開他的手扭過頭去不再看他,自然是也沒注意到他有何不同。
“今日大喜!我這就吩咐下去備上盛宴,再派人去請程老縣令來!”程止果真是開心極了。
“三弟,這胎兒還未滿三月,不宜這般大張旗鼓,還是等三月後胎象穩定了再宴請老縣令也不遲。”
蕭元漪微笑著提醒道。
“是啊,夫君,姒婦說的對。”桑舜華也明白,她一把按下激動的程止開口製止道。
見自家三弟神情有些失落,程始笑著開口。
“無妨,今日咱們這幾個也都算是自......”他一邊說一邊環顧一圈,視線落在淩不疑身上的時候頓了頓,在看見了淩不疑與文子矜交握的雙手後挑了挑眉才繼續開口。
“都是自己人,我們今晚上先小小的慶祝一番,待來日侄兒出生再好好的大辦一場!”
文子矜是如何對待程少商的程始都看在眼裏,他們來驊縣赴任的這一路上,她是如何保護嫋嫋的他也都從自家三弟夫婦口中聽說了。
他這個做阿父的都有些自愧不如,所以在他眼裏早就把文子矜列為自己人了,現下淩不疑與她兩情相悅,那就也姑且先算他是半個自己人。
程止聞言果然又開心起來,“好,就依大兄所言!”
桑舜華有孕在身,程止是怎麼也不同意她在操勞任何事務了,因此晚宴由蕭元漪一同幫著操辦。
“子矜。”
宴席方一結束,淩不疑便握住了文子矜的手。
“我帶你去個地方。”見她疑惑的看過來,淩不疑微笑著開口。
“好啊。”文子矜也不問是去哪裏,隻管跟著他走了。
淩不疑讓她在門口等著,不一會兒就駕著一匹馬奔馳而來,還不忘為她取來了一件披風。
他在馬上同她伸出手,一如他班師回朝那日在城門外那般。
文子矜這回沒有絲毫的猶豫,淩不疑將人摟在身前。
待她坐穩後,淩不疑把韁繩遞到文子矜手中,為她披上披風,隨即兩手輕輕的環上她的細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
文子矜突然的感覺著臉頰處貼上的溫熱有些下意識的蹭了蹭。
淩不疑被她這小貓般的動作哄的心花怒放,他低聲在她耳邊開口。
“你來馭馬,如何?”
文子矜兩輩子還是第一次同一個男子這般貼近,難免有些羞澀的嗯了一聲。
淩不疑在後麵給她指著方向,嘴角始終掛著笑意。
不出一炷香時間,兩人一馬緩緩停下。
淩不疑將人抱了下來,文子矜上前了幾步才看出這兒是一處山崖,一處高到足以俯瞰整個驊縣的山崖。
“義兄,你怎麼找到這兒的?”文子矜看著驊縣如今平和璀璨的模樣,她回過頭看他,一臉欣喜的問道。
“那日追捕樊昌,他最後逃到了這裏。”淩不疑拴好馬後上前牽住她的手,二人在崖邊坐下靜靜的欣賞這夜色。
文子矜從未在這麼高的地方俯瞰過一整座城,上有星光,下是燈火,她此刻正沉迷於其中。
淩不疑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過她,他一手將人輕輕的摟進懷裏,文子矜也順勢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姌姌。”淩不疑低沉的聲音的從耳邊傳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般喚她,文子矜有些訝異的抬頭朝他看去。
“你對我來說,比星光燦爛,比燈火溫暖。”他也側頭直視著她的雙眼柔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