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昭君突然支支吾吾的,猶豫了一會兒後才下定決心繼續開口。
“是與我家婿伯有關。”她垂了垂眼眸,眉眼間愁緒四起。
“樓大公子,樓犇?”文子矜回憶了片刻不確定的問道。
“是。”
“樓大公子可是出什麼事了?”文子矜皺眉。
她隻在上次樓垚與何昭君的婚宴上短暫的見過樓犇一麵,她隻記得這人看上去如清風霽月一般,知書達理溫文爾雅,與樓垚那般稚嫩不同,他這個人肉眼可見的要成熟穩重許多,同時卻還有些遊俠隨性瀟灑的氣質在身上。
“不,不是。”何昭君否認道,她拉過文子矜的手,帶人進了室內,又屏退了下人。
“我是想請公主幫忙,舉薦婿伯。”在文子矜疑惑的眼神注視下,何昭君也沒再賣關子。
“舉薦?”文子矜挑了挑眉,倒是從未有人想過讓她來舉薦。
“我知這個請求或許有些為難公主殿下,但昭君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何昭君輕歎了口氣無奈道。
“公主,這城中人人都知道,樓家二房式微,一直受大房壓製,但,事實遠比傳聞還要嚴重。”何昭君眯了眯眼,不緊不慢的與文子矜解釋起來。
“樓家隻有大伯父一人在朝為官,原本我以為婿伯是與阿垚一般,沒有入仕的想法,二房這才沒有官職,可嫁進樓家後我才知道,是大伯父一直壓製著婿伯,明裏暗裏阻撓著婿伯入仕。”
何昭君低聲道。
文子矜想過樓家情況複雜,但卻是從來沒往這方麵想過,她從前隻是覺得樓大夫人與樓璃難相處罷了,沒想到樓太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大伯父一直希望自己的兒子們能夠入朝為官,可偏偏阿垚那些堂兄弟們沒一個有才幹的,整個樓家,隻有婿伯才能突出。
大伯父憂心婿伯入仕後官途璀璨,一路高升,二房有朝一日會壓大房一頭,於是處處阻撓,不讓婿伯有入仕的機會,還對外宣稱婿伯癡迷山水,無心廟堂。”
何昭君說到這裏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從前我隻當是大伯母刻薄才導致君姑受壓迫,二房受委屈,卻不知大伯父才是從根本上壓製著二房。”
文子矜了然,若不是何昭君與她說這些,她也不會想到樓家還有這種醃臢事,也對,何昭君進門也隻能靠著自身性子對付對付樓大夫人,何家已無人在朝,二房入仕一事她卻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知道了。”文子矜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那樓大公子自己的意思是?”她柔聲問道。
“姒婦與我閑聊時說起過,婿伯肩負二房重擔,若想撐起二房,唯有入仕這一法子,且他與她說過,自己生不逢時懷才不遇,我想,婿伯定是渴望入仕,一展宏圖的。”
何昭君抬頭對上文子矜的視線一臉真誠道。
文子矜飛速思考了一會兒,她還不了解樓犇,不好直接應下。
“昭君妹妹,你且等我幾日,待我考慮考慮再給你答複。”文子矜鄭重承諾。
何昭君聞言點了點頭,她微微勾了勾唇角。
“有公主這句話,昭君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