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回來那兩年就是固執的不吃東西,每每跪到入夜便會體力不支暈倒,後來長大了些才想開了些,體力也見長了些,便沒再出現過從前那般景象。
淩不疑正垂眸想著方才同太子的談話。
太子勸誡他不要因著小女娘之間的嫌隙針對王姈的父親車騎將軍王淳。
他頓感無奈,身為太子,他的目光著實短淺,隻看到眼前發生的事,看不出他隻是因為王淳德不配位不堪重用才這般作為的。
他提醒太子同時要小心太子妃的表兄孫勝,孫勝這個人貪婪狂妄,無能無才,實不適合東宮侍衛長一職。
可沒想到太子依舊表示他們是母族妻族的親長,他不好太過無情。
他也再次確定了太子此人任人唯親,軟弱可欺,實不堪儲君之位。
聽見文子矜的聲音他才從思緒中清醒過來扭頭朝她看去。
“好。”淩不疑淺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拿起筷子夾起文子矜放在他碗裏的菜品送進嘴裏。
“陛下,敬酒吧。”宣神諳照例在一旁提醒道。
“不必了。”文帝也照常搖頭拒絕,“每逢今日,朕都無心飲酒,你們先行用膳吧,待朕再緩緩心境。”
文子矜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時候誰勸都沒用,隻有她阿母能治得了,可偏偏她阿母一向不愛這種場合,今日也一樣並未出席。
“少商妹妹!”文子矜聽見聲音往後看去。
是她二姊在同程少商說話,邀她日後去她府上小聚,她二姊一向與人為善,是以文子矜便放心轉過了腦袋任她們自由交談。
那邊文帝還在感懷,曹常侍便小碎步行至他的麵前。
“陛下。”他俯身傾耳,“汝陽王妃來了。”
“嗯?”文帝眼皮一跳,直覺告訴他,他這個叔母一來準不是什麼好事,卻又不能將她趕走,隻能抬了抬下巴讓人進來,“宣。”
“是。”
“宣汝陽王妃。”曹常侍這一宣報,眾人也就都知道了,一時間神色各異。
文子矜無聲歎了口氣,早知道她今日要過來,她今晨在長樂宮就應該死皮賴臉的求她阿母也過來的,不對!現在差人去也不遲!她這樣想著便給一旁守著的暮雲使了個眼色無聲吩咐了一句。
暮雲朝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後拔腿就往長樂宮去。
思索間,汝陽王妃已經邁著步子穩穩走到了文帝麵前。
“啊哈。”文帝訕訕一笑,他微微拱手,好歹也是他的長輩,“叔母。”
“來人,給......”文帝話還沒說完,汝陽王妃就自顧自到了他身旁本屬於越姮的空座上坐下了,她也斷定了以越姮的性子今日是不會再來了。
文子矜見狀挑了挑眉,靜等好戲開場。
“今日霍侯忌辰,老身知陛下定設家宴,故不請自來。”她高昂著腦袋不鹹不淡的解釋了一句。
文帝還沒有什麼反應呢就又聽見她朝著自家女兒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