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不識多少字,不曾讀過書,不像其他女娘一般知書達禮,但這些都不是問題,更不是你的問題。”
程少商漸漸止住了淚水,她依舊靠在文子矜身上靜靜的聽著。
“嫋嫋,在我心裏你從來都不比任何人差,旁人欺負你看不起你,那是因為他們心胸狹隘,刻薄尖酸,他們羨慕你得到的、嫉妒你擁有的,才妄圖傷害你。
那是他們不好而不是你不好,他們越是這樣,我們就應該越是活的灑脫精彩,你能明白阿姊說的嗎?”
文子矜雙手撐在她的肩膀上拉開了二人間的距離,她微微低頭對上程少商的雙眼放低了聲音問道。
程少商唇瓣緊抿,文子矜堅定的目光成功安慰到了她,她在文子矜的注視下輕輕點了點頭。
文子矜抬頭替她擦了擦淚痕。
“這件事,阿姊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她輕聲承諾道。
“不,不。”程少商握住文子矜的手搖了搖頭,“阿姊,我可以自己來,阿姊平白因我牽扯進來已是不該,怎能還讓阿姊替我出手反擊。”
“好,你有你的想法,阿姊也有自己要出的氣,那就一起給她個教訓好了。”文子矜勾了勾唇角提議道。
程少商看了她半晌才點點頭,“不過阿姊,皇後的壽宴將近,我們還是待皇後壽宴過了再動手吧。”
她不想讓皇後在壽宴前還要被女兒的事擾亂了情緒。
文子矜咧開嘴笑了笑,她抬手輕捏了捏程少商的臉頰,“我也是這樣想的。”
她差人回了一趟長樂宮,同越姮說了一聲自己晚些時候才回去,還不忘派人給淩不疑送了個口信去讓他今日別等她了。
她留下陪程少商用了晚膳,確定程少商的情緒已經平緩下來後才回長樂宮去。
“趁著天色還早,宮門還未落鎖,你拿著我的宮牌去一趟袁府,讓他盡快進宮一趟,就說是嫋嫋突然想他了。”
文子矜剛到寢殿扭頭就對迎上來的暮雲吩咐道,她隻是猜想程少商現在可能會想見見袁善見。
就算是二人什麼也不說,隻是看著對方也會感到有所安慰。
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又支走了暮雲,她脫下不合身的外衣,穿上自己的中衣。
做完這一切後文子矜再也忍不住無聲哭泣起來,她其實十分後怕,心慌意亂。
她害怕水,害怕程少商會出事,害怕她們今天會真的交代在那湖中,一想到這些她的心髒就止不住的狂跳。
她不想在程少商麵前流露這樣的情緒,不想帶動她一起,隻能生生壓製到現在。
文子矜無聲落著淚,腳踝處的疼痛也並未好過幾分,是以她在長秋宮時並未走動過幾次,回來這一路已經耗盡了她的忍耐力。
她拿過藥箱在一旁坐下,熟練的為自己上藥包紮起來。
“咚咚咚。”有人敲門。
“誰?”文子矜連忙收好藥箱放下裙擺,好在腳踝已經包紮好了。
“姌姌,是我。”
是淩不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