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樣心悅於你,不想你為了讓我過得舒心暢快就委屈自己,而且,定親前高傲恣意的袁夫子我也挺喜歡的。”她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我的心思和你一樣,你可以我麵前做任何你想做的。”程少商輕呼了口氣重新抬頭看向他,神色認真又不失柔情的這樣說道。
“嫋嫋......”袁善見的嗓音嘶啞,他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其實他的內心和程少商一樣,是脆弱的,是沒有安全感的,是習慣性自我懷疑的。
他雖然在父母身旁長大,卻同樣沒有感受過來自父母的關愛,他們二人彼此之間無愛,連帶著對他這個兒子也毫不關心。
袁善見一開始很不能理解,父母皆在身側,為何他的大小事務他們卻從未在意過?
他一次次用期盼的目光看向他們,又一次次黯淡下來,數不清的失望堆積成山,反複多年以後他才明白他們真的完全不在意他,也是,若是父母真的疼愛子女,又怎麼會為他取名為“慎”,敬小慎微的慎,慎重的慎。
不過他也明白了,沒有期望就不會失望。
所以在那之後他開始逼迫自己放下對旁人的希冀,再到後來他就已經漸漸忘記了什麼是關心?什麼是愛?
在父母別樣相處模式的浸染下,他也逐漸變得不知該如何與愛人正常相處。
沒有安全感的他不知道怎麼才能留住心愛之人,便隻能給她想要的一切,同時克製自己不做任何可能會讓她反感的事,即便那是他夢寐以求的。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在樓府看見程少商因為樓垚的不堅定僅僅是微蹙了眉頭而已時,即便那時他內心極度渴望他們二人就此退婚,他也無法控製自己不去給她想要的。
袁善見知道,如果有一天程少商突然反悔發覺自己不愛他或是時間長了厭煩了他,他一定會毫無怨言的放她自由。
他從父母身上學到的隻有這些,強行將不愛自己的人鎖在身邊,帶給彼此的不過是無盡的痛苦罷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無法確定她會留在自己身邊多久,便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她會離開的心理準備,對於現在的每一刻他都隻當做是上天的賞賜。
可,程少商明白他,理解他,她看見了他的脆弱不堪,了解他的忐忑不安。
她明明隻要站在他身邊他就已經很滿足了,偏偏她還要滿眼柔情的告訴他,她心悅於他,他可以恣意妄為,可以自在任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我在。”他聽見程少商這樣應道。
隻是這樣簡單的兩個字,就能輕易的讓他長久以來費盡心力為自己建造的堡壘在一瞬間崩塌。
“嫋嫋,那,我想這樣做,也可以嗎?”袁善見望向程少商的眸色暗了暗,嗓音也是從未有過的低沉。
程少商隻覺他環在自己腰間的雙臂緊了緊,她被帶的一時重心不穩下意識抽手抵在他的胸前借力站穩了身子。
還未來得及反應他方才說了些什麼,唇瓣便一熱,柔軟微涼的觸感從唇角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