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潔白如玉，甲床泛著微微的粉色。
他淨手結束，看著譚正杵在那裏不動。
“人傻了？”
譚正避開他的目光，自己這是怎麼了，早上沒睡醒？
記得當時母親把漢服給他，研究了十幾分鍾終於穿好了，他打開臥室門就見楚卿路過。
對方眼裏又帶著那種複雜的情緒，憤怒，激動，和隱忍。
他剛要說話，楚卿就把他按在門上，低聲警告：“我勸你今天最好不要來招惹我。”
又開始了。
暴躁楚卿，在線發瘋。
譚正已經習慣了，摸摸自己被按疼的肩膀，沒事，楚卿會發瘋，隻是偶爾一次而已。
隻不過現在好像恢複正常了……
吧？
看起來身上還是有濃濃的寒氣。
右手轉動執撚，要不試探一下？
“……”
算了，不想當著全校學生的麵讓他發瘋，很丟人。
接著是入泮。
在過狀元門時，周圍的人突然多了起來，好幾個班的人擠在一起，尤其是楚卿二人旁邊，擠了不少人。
少年少女們湊在一起鬧哄哄的，主持人很難管理秩序。
泮池之上，狀元橋，過橋遊泮，學童們要立誌高中狀元。泮橋望，半園池水，學童要謹記 學無止境，永不自滿。
狀元橋上青雲石前，司儀唱：平步青雲。
狀元橋能容納百人同時經過，下麵是一條河。
楚卿和譚正被人群衝散，摩肩擦踵走了五分鍾才過橋的一半。
忽的，一隻手在他背後狠狠一推，力道很大，前方的橋邊的石雕護欄不足半人高，他被推得身體前傾，翻身到了護欄之外。
不少離他近的學生被這一幕嚇得驚呼。
之間黑衣少年一隻手抓住護欄，整個身體都懸在半空，搖搖欲墜。
“快救人，楚卿掉下去了！”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然後就有人七手八腳去拉他的手臂。
譚正也聽到了，他長得高，看到半空中的黑衣少年。
離這裏不足三米，但他被人群困住，不得前進一步。
他眸中閃過煩躁，伸手用力把眼前礙事的人揮開，從縫隙中趕過去。
那邊楚卿讓人不要抓他的手臂，然後手下用力，身體一躍而起，衣袍在空中旋轉，帶起一陣風。
腳穩穩踩在護欄上，他看向人群，麵熟的倒是有幾個，都是7班的學生，但都與他無冤無仇，到底是誰在背後推他不得而知。
他沒再多想，順著護欄快速跑了幾步，動作輕盈流暢，到了盡頭最後躍下護欄。
譚正剛趕到這邊就看到要救的人的背影，他跟著跳上護欄，不經意間看到人堆裏有個人盯著楚卿，眼裏盡是不甘。
心裏大致有了猜測，快步向著橋的出口跑去。
用這種方法果然很快就過了橋，他落到楚卿身邊，見他安然無恙，沒有一絲狼狽。
“怎麼回事？”
“被人推了一下。”楚卿答，眸中平靜無波，仿佛被推的不是他自己。
當時人多，他沒設防，加之對方力度很大，絲毫不留情，所以才被推下去了。
根據力度來看，應該是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