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出來的呀?這很難嗎?”宋子苒一本正經地說著謊言。
蔣知雪像看小怪物似的打量著她,這麼多藥材磨成粉末混在一起,氣味早就交織相融了,甚至會發生一些改變。你說難不難?
“要是不難的話,那些名醫手中的秘方,還能算秘方嗎?”蔣知雪搖搖頭道,“光知道裏麵包含的藥材有什麼用?最關鍵的是其中的配比!”
“配比我也知道呀!”福丫眨巴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小扇子般的睫毛上下忽閃著,繼續道,“鬆香三兩六錢、麝香1銖、黃蠟三兩六錢、冰片1銖……”
蔣知雪和蔣氏麵麵相覷。蔣氏看著一臉求表揚的福丫,小心地問了句:“這些都是你聞出來的?”
宋子苒繼續無辜地眨著眼睛,搖搖頭,歪著腦袋裝可愛:“是也不是!”
蔣知雪捏捏她的臉頰,笑道:“別賣關子了,幹娘這心理跟貓抓似的,快說,快說!”
宋子苒揉了揉自己的小臉,往蔣氏懷裏挪挪,道:“一看,二嗅,三嚐,四品……”
“你用嘴巴嚐過了?”蔣知雪大驚,趕緊拉過她的小胳膊,皺著眉頭給她診脈。
福丫咂吧咂吧嘴,道:“不用嘴嚐,還能用什麼嚐?鼻孔嗎?不過,金創藥味道真不咋滴,我差點就吐了!”
蔣知雪未從她的脈象中察覺到異樣,鬆了一口氣。她揪著福丫的耳朵,怒氣衝衝地道:“你這孩子,膽兒也太大了!你知道這金創藥中有沒有毒性啊?就敢下嘴!我看你是欠教訓,不讓你曉得厲害,下次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疼疼疼疼!幹奶救命!”宋子苒沒想到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她,居然又體會到,前世小時候經常體驗到的“酷刑”——扭耳朵!
蔣氏趕忙去攔。蔣知雪也就是做做樣子,沒怎麼用力,這小機靈鬼就是會裝!
“下次還敢不?”蔣知雪鬆開手,怒目看著福丫。
宋子苒捂著耳朵,又往蔣氏懷裏藏了藏,替自己辯解道:“我先聞出藥裏的成分,知道沒毒才嚐的!你……不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體罰人!嗚嗚嗚……幹奶,快看看,我耳朵掉了沒?好疼啊!”
“裝!繼續裝!我都沒用勁兒,疼什麼疼?”蔣知雪沒好氣地道。
蔣氏看著福丫紅通通的耳朵,心疼地道:“小孩子皮嫩肉細,哪禁得住你那力氣?別忘了,她下個月才滿四歲!”
“幹娘虐待小孩幾!幹奶,吹吹……痛痛飛走!”宋子苒學著蔣果果說話的方式,臉卻埋在蔣氏的懷裏,暗暗地吐了吐舌頭。
蔣知雪白了她一眼,道:“這孩子,整天跟個小大人似的,讓人一不小心就忘記她的年紀了。”
慧極必傷,她寧可小家夥幼稚些、調皮些。
蔣氏輕輕拍著懷裏小姑娘的背,對蔣知雪道:“福丫說的對不對,下次去縣裏買了藥材,配好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不過,這孩子的才能,萬不可說出去,免得招來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