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知雪讓大兒子把女兒拎進來,指著她濕透了的鞋子,道:“腳底要是進了寒氣,會咳嗽,會發熱,要吃苦苦的藥……”
蔣果果蹬掉腳上的鞋子,抬杠道:“福丫姐姐會做甜甜的藥!”
“你說的那是止咳的糖漿和梨膏,受了風寒,還是要吃苦藥的!”蔣知雪把她身上的雨衣脫下來,見裏麵的衣衫幹燥如初,不由好奇地打量著手裏的雨衣來。這到底是什麼質地?居然一點水都滲不進去?
“或許是大毛從府城捎來的新鮮玩意兒,”蔣秋遠道,“聽說府城來了一批西域的商人,有好些咱們大榮沒有的貨品……”
趙長勝摸了摸雨衣,搖頭道:“這種材質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防雨效果倒是極好。”
“姐姐給的,好看!喜歡!!”蔣果果戳了戳小黃鴨的嘴巴,樂得像個小傻子。
蔣知雪道:“你可得小心點兒穿,弄壞了找不到第二件去!”
蔣氏笑笑道:“福丫這孩子,總能拿出一些新鮮玩意兒。腦袋瓜子裏,新藥方也層出不窮。都說宋家沾了咱許多光,實則不然。咱們前陣子弄出來的新藥,縣城幾家藥鋪都爭得跟烏眼雞似的。
這雨不知什麼時候能停,是要多備些傷風驅寒的藥。這幾日,路泥濘難走,縣城的藥丸,就停了吧?”
福丫披著蓑衣,戴著鬥笠,還有她奶給撐著傘,回到家中身上的衣服依然濕了好大一片。吳婆子更不用說,
整個人好像被潑了一大盆水,沒一塊幹的地方。
宋子苒從空間中扒拉出幾件雨衣,小一點的給奶穿,大的給留一件,其餘的改成幾件小的,給家裏十歲以下的孩子穿。
家裏四個媳婦,手最巧的,要數老大媳婦,再就是福丫的親娘蘇雲了。吳婆子把這倆媳婦叫過來,讓她們按照福丫的要求,改雨衣。
雨衣不能有針腳,宋子苒就用防水膠進行粘連。很快,福丫和小十的兩件雨衣,就新鮮出爐了。
雨衣是軍綠色的,小十的那個沒有袖子,看上去像個綠色的晴天娃娃。福丫的是上下兩件,下麵的雨褲無論走路還是騎羊,都十分方便。
上次,羊咩咩馱著她從山壁上下來,宋大富最終還是說給吳婆子聽了。吳婆子一陣後怕,拎起刀就要去殺羊。羊咩咩自然不肯坐以待斃,在院子上躥下跳,最後停在屋頂上,以一種“藐視眾生”的表情,挑釁地看著吳婆子。把吳婆子氣了個仰倒!
最後,還是在福丫的勸慰下,才勉強饒過那隻賤羊。後來,羊咩咩又充當了幾次坐騎,吳婆子見沒啥危險,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聽之任之了。
宋二貴給福丫量身做了個小馬鞍……不,應該是羊鞍。福丫騎得更穩當了,而且還挺舒適的,一高興送了二伯一把唐刀。現代出品,必屬精品,雖說不能削鐵如泥吧,卻比這時代的兵器鋒利得多。宋二貴喜得手不離刀,晚
上都抱著唐刀睡,劉翠紅氣得差點把他攆外邊睡!
羊咩咩頂開房門,抖落抖落身上的水,想要往炕上爬,被吳婆子按住了。她拿了一件破得不能穿的衣服,在它身上胡亂地擦拭著,口中道:“下這麼大雨,跑哪野去了?我看啊,你都跟你那個娘學壞了,整天想著往山上跑?山上有啥好的?在咱家不愁吃不愁喝,還沒天敵,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