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們見終於有人來了,趕緊行禮道:“我們是立王府別院的車夫,昨晚就是我們送小神醫回來的。對了,這一車是我們王爺給小神醫的謝禮!您看,給您搬哪去?”
宋大富看了一眼,東西都挺貴重,他不敢做主,便道:“二位請稍等,我去問問家母!”
他往正房走的時候,心中升起疑惑:這小神醫,說的應該是福丫吧?不過,這兩天小福丫不是待在辰王府嗎?那兩人確定沒說錯?什麼立王?崇州府啥時候又多了個王爺?還有,立王為啥給自家小侄女送謝禮?
他在正房外等了一會兒,才聽到裏麵有了動靜,忙走進去,在內室的門外,衝裏麵道:“娘,昨晚送小福丫回來的兩位車夫,要趕著回去,問您謝禮搬哪屋去?”
吳婆子的聲音傳出來:“當然是搬庫房去,還能搬哪?這點小事,還勞煩我操心?一個個的……鑰匙拿去!”
他當然知道要搬庫房裏去,關鍵唯一一把鑰匙,一直是娘貼身帶著的,別人打不開呀!
拿了鑰匙出來,宋大富幫著車夫,把禮品一件件搬進了庫房。看著每一樣禮品都價值不菲,宋大富的動作更小心了,要是碰壞一件,他娘能扒了他的皮!
東西搬完,他又在庫房裏的冊子上,把入庫的東西一一記下來。宋大富會寫的字不多,很多東西都是用同音的簡單字代替。冊子上的字慘不忍睹,賬冊也記得亂七八糟。
見車夫要回去,他想了想,從私房銀子裏,肉疼地取出兩塊碎銀子,又從廚房給兩人拿了些扛餓的點心,塞入車夫的手中。
兩位車夫婉拒了銀子,拎著裝滿點心的包袱,趕著馬車打道回府。回了別院,鄭公子將兩人叫了去,細細詢問了此行所見,便把人打發出去了。
他對半躺著的叔父道:“按理說,在府城有那麼大房子的人家,應該是有些家底的。聽趕車的兩人說,那宋家的大爺,穿的還沒他們好呢。遇見的其他人,看上去也……簡樸得很。”
立王喝了口肉粥,緩緩地開口道:“那家鄰居不是說了嘛,小神醫一家幾個月前才因天災,搬到府城的。家底應該不雄厚,又買了田地和鋪子……若早知小神醫家的情況,應該多送些金銀才是,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他們暫時也用不著。”
鄭公子接過叔父手裏的空碗,扶著他躺下,給他蓋上被子,輕聲道:“小神醫醫術過人,人品端正,自然要用心交好。叔父先養好身子,以後還長著呢。”
立王心中的不解不吐不快,他忍不住道:“這小神醫,才不過拜師一個多月,就有如此高明的醫書。到底是她天賦異稟,還是她師父厲害?”
“聽皎娘說,她在拜師前,就已經跟著她幹娘幹奶學了基礎的醫術。慈仁堂的人私下裏傳,宋家有可能祖上是隱世的名醫。家學淵源,加上過人的天賦,再拜得名師,想不厲害都難!”鄭公子給腦補出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