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桑晚不客氣道:“蠱惑我?威脅我?本小姐不是軟柿子,你想傷本小姐就傷本小姐,說株連九族就株連九族……怎麼,本小姐是骰子任你搖擺?”壓著心裏火氣,輕笑一聲:“以你現在的狀態,本小姐即便和你拚命,你也反抗不了,毒發不好受吧!九—王—爺!”
北冥夜聞聲,不怒反笑,都說溫府大小姐溫桑晚,惡名在外草包一個,如今一見,果真不能隻看表麵:“你很有意思。”
溫桑晚嫌棄地往後挪了一點,“別別別,九王爺,我可沒有欲擒故縱那一套,你也別覺得有意思,就此打住。”
她方才摸的那塊玉佩,上麵是五爪金龍雕刻。
當今天下,敢雕刻五爪金龍作為配飾的,隻有那位實力滔天的九王爺北冥夜,執政掌朝的攝政王,皇帝都需要忌憚幾分。
更有傳聞這位攝政王喜怒無常,殺人如麻,一點顏麵都不會留,招惹到這位活閻王,就自覺洗幹淨躺進棺材中等死便是。
這是原身的記憶,她也不知真假,對於現代人來說,沒有任何尊卑概念。
“既然知道本王是誰,你不怕本王殺了你?”北冥夜帶著審視意味上下打量,這個女子明知他的身份,卻沒有任何尊卑怯意,倒是很有意思。
溫桑晚忍不住翻白眼,“早死晚死都是死,何必糾結?又有何畏懼?”
“溫府呢?”
溫桑晚無所謂道:“九王爺若想,憑借我一個弱女子豈能攔得住?”
“溫小姐果真和傳聞不一樣。”
“九王爺打住,您走您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不熟,就此別過,日後也莫要有糾葛。”
北冥夜來了興趣,哦一聲,“本王若說不呢?”
溫桑晚無語凝噎,起身從地上起來,不想理會這個有病的王爺,一陣齜牙咧嘴,狗男人真是下了死手,一點情麵都不留,看了幾眼肩膀上的傷口,再抬頭看天,眼下肩膀受傷,她想挖坑壁攀爬上去,這個計劃不太可能實行。
腹部突然傳來咕嚕聲,陣陣軟綿無力感襲來,讓她很是無語。這是屋漏還下大‘暴雨’,裏外都是水泥潭,淹得夠透徹。
李香蘭是鐵了心要熬死她,心裏並沒什麼慌亂情緒,她又不是沒有辦法出去,就是……祖訓不能違背,有點麻煩而已。
北冥夜盤腿而坐,毫不避諱打量溫桑晚,即便此刻有些狼狽,周身依舊是上位者氣場。
這道打量的視線太過強烈,溫桑晚忍不住側目回視,嘴上不客氣:“九王爺,這般打量女子,未免……”
“嗯,本王好奇,溫小姐要如何出去?”
溫桑晚暗暗磨牙,這位王爺腦子構造是不是有問題?兩人都在深坑裏,完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不信這人不清楚眼下情況,陰陽怪氣來上一句:“九王爺,本小姐出不去,難不成九王爺就能飛出去?”說完,還不忘冷笑一聲,以示自己的嘲諷。
然而她這話剛出,打臉來的極快。
隻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單膝跪在北冥夜麵前:“屬下來遲,請主上責罰。”
溫桑晚:“……”饒是北冥夜有麵具遮蓋,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鬼魅麵具後對她的無情嘲笑。
北冥夜慵懶地擺擺手,似乎心情不錯。
“……”溫桑晚淡定地調整姿態,露出官方假笑:“王爺威武霸氣,英明神武,美名遠揚,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風……”心中無數草原羊呼嘯而過,完犢子了,書到用時方恨少,她……詞窮了。
須臾。
“沒了?”北冥夜帶著一分戲謔。
溫桑晚深吸一口氣:“王爺英名蓋世,氣吞山河,風華絕代……”
半晌過去,坑洞安靜如斯。
北冥夜已經失去耐心,本打算看看麵前女子還能唱出什麼‘好戲’,事實證明也不過如此,緩緩起身,彈了彈袖口,準備離去。
眨眼間,兩道身影飛出深坑。獨留溫桑晚原地淩亂。
溫桑晚本想美言幾句,圖個方便,看看這個男人會不會同情心泛濫帶她一程,現實狠狠打臉,這個男人如傳聞一般心狠手辣,冷血無情。
想想也對,真有心就不會衝她甩飛鏢威脅,早知道掉下來的時候,她就該一把掐死這不幹人事的狗男人。
坑洞外。
影衛拱手行禮後,做了一個抹脖子動作,“主上,這女子?要不要……?”知道主上的秘密,此女留下必成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