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從小她的繡活就比較出眾,也很喜歡給家人做衣裳,但從小兩個哥哥就處處排擠她,說她做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事情,那就是繡娘做的活,何須她姚大小姐動手,淨給姚家丟臉。
後來她就不怎麼做了,嫁人之後也隻是給夫君做些貼身的小衣和鞋襪之類,盡量不表現出自己刺繡裁衣的本事,因為她不能給姚家丟臉。
後來姚家家道中落,她又生了個女兒被休棄,再被逼著給胡盛做了妾室,她這一手繡活才慢慢撿了起來。
沒辦法,她隻能靠這一手本事吃飯,不然根本活不到今天。
也正是因為這個,她才能偷摸著攢下一些布料,給女兒做幾套衣裳。
隻可惜多年不見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她是胖是瘦,是高是矮,隻能估摸著做,等這次跟女兒團聚,拿出來給她換上,才發現不怎麼合身,但女兒懂事,還是笑眯眯地說很喜歡她做的衣裳。
既然她能在胡家用這門手藝養活自己,那脫離了胡家那樣的狼窩,為何不能用這門手藝養活自己和女兒呢?
“夫人說的是,多謝夫人指點!”
姚氏有些激動,短短一席話就能讓她整個人茅塞頓開,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你是酥酥的母親,我與酥酥有緣,幫襯一些也無妨。”
何玖娘揮揮手,又說道:“一會兒朱氏來了之後,你們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表現自
然一些。”
姚氏連連點頭,心裏很是期待何玖娘會怎麼做。
交代的差不多,朱氏就上門來了,何玖娘讓她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才讓人帶去會客廳,依舊讓她等了好一會兒。
朱氏興衝衝地來就被冷落,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
她有些不安地看向身邊的嬤嬤,小聲問道:“這陸夫人是什麼意思?”
嬤嬤也有些拿不準,但還是安慰道:“許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夫人別著急。”
朱氏心裏嘀咕能有什麼事,但表麵上還是沒表現出什麼來,畢竟何玖娘雖然沒來,但這會客廳裏卻全是將軍府的下人,這陣仗不小,所以她才會這麼緊張。
又過了好一陣,何玖娘才帶著姚氏和酥酥一起出來,何玖娘一手抱著酥酥,看上去一點都不費力,姚氏在旁邊低眉順眼地陪著說話,看上去就是一幅很美好的景象。
不知怎麼的,朱氏瞬間就有些緊張了,迎麵走來的真的是姚氏嗎?
雖然還是那低眉順眼的樣子,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了,可具體是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總之就是讓她有一種緊張感,像是自己的東西快要被她搶走一樣。
難不成是姚氏想靠著何玖娘奪走她當家主母的位置?
不,不可能!
這個賤人就會癡心妄想!
就在她互相幻想的時候,何玖娘已經抱著酥酥在主座上坐下了,而姚氏也規規矩矩到朱氏麵前行一禮,朱氏這才恍然,收起緊
張且憤怒的臉色,強行擠出一抹笑容。
不過這笑容可不是對姚氏的,她甚至都沒搭理姚氏,隻是對著何玖娘笑著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