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清醒過來的桑落,整個人的精神渾渾噩噩的,視線徹底失焦,身體早已沒了知覺,好幾次覺得自己就要就此死去時,回憶又張牙舞爪的朝她撲來,迫使她活下去。
或許是玩膩了將桑落浸入水中的遊戲,老楊吃力的擰動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閥門,發出“吱呀”的聲音,然後池中的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直至看見池底的淤泥,最後拉高桑落的位置,懸掛在半空中。
散發著惡臭的水漬,接連不斷的滴落在地上,化身教父的老楊,用腳踢動著白柯寒僵硬的小腿,問道:“知道錯了沒?”
晃動的身體,重量全部集中在桑落的手腕上,淤青鳥紫的手腕被粗糙的繩索磨破皮,毛細血管的血液,便順著手臂而下,浸入桑落的衣服.
微眯著眼睛,也看不清任何東麵的桑落,隻知道自己終於脫離了那池比冬日的雪花還要冰冷的池水,聲音縹緲的說道:“你還要折磨我多久,想殺便殺吧。”
在被老楊用姐姐的事情來羞辱桑落的時候,她曾經希翼過能逃脫,也期待著陸寒琛帶著萬丈先芒來救她,可到現在,她已經不敢再去期許任何幻想,因為那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雖然桑落的聲音很微弱,但在靜謐的空間裏,老楊還是聽得一清工楚,從口袋裏拿出香煙點燃,在煙雲繚繞中說道:“隻要你誇讚宋小姐到令我滿意,我就幫
你解脫.”
“做夢”,喉嚨裏如同被火燒的桑落,篤定的回答著老楊。
將燃燒了一半的煙頭砸在地上,猩紅的花先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老楊發怒的又將桑落吊得更高,直到繩索不夠用了才停手。
在陸家人的護送下,陸寒琛和陸庭璟乘坐在一輛車裏,遠離了燈紅酒綠的城市,陷入一片黑暗中,若不是耳旁時不時的鳥雀撲騰翅膀的聲音,陸寒琛真懷疑他們來到到死寂之地。
二十分鍾後,出現在倉庫外的陸寒琛,一腳踢開了倉庫破敗的大門,用一隻手電筒照亮道路,身旁跟著陸庭璟,以及宋星月和陸家的數十名保鏢,用五分鍾的時間,搜尋了一遍倉庫,也沒找到桑落的身影。
看著地上燃燒了一半的蠟燭,和被割斷的繩索,陸寒琛斷定桑落被帶到了這裏,懊惱自己慢了一步,一拳打在牆壁上,命令那些人道:“掘地三尺也好,飛天遁地也好,話要見人,死要見屍。”
最後四個字,陸寒琛說得很小聲,也很艱難。
聽到陸寒琛的話,陸庭璟氣憤的打了殷子深一拳,反駁道:“我不準你詛咒我桑落,桑落吃了那麼多苦,還沒開始享福呢,怎麼會死,要死也是這個壞女人該死。”
已經盡量減少存在感的宋星月,被陸庭璟這麼一說,立刻成為了全場人的焦點,宋星月忍住想掐死陸庭璟的衝動,轉身加入了搜尋大隊。
結果才走沒幾步,陸
寒琛幽幽的呼喚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