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和桑少海單獨相處,在到達王老師家後,麵對王老師客氣的話語,桑落想也不想的直接答應,去王老師家坐了一會兒,深感受傷, 也明白桑落此番舉動是何用意的桑少海,自覺的離開。
回到別墅時, 已經是晚上將近十點,下了車的桑落,裹緊了身上單薄的外衣,看著隻餘下門口的路燈亮著微弱的光芒, 別墅裏一片漆黑的景象, 桑落蹙了蹙眉頭,心裏說不出的失落, 快速行走的步伐,停頓了一步,改為緩慢前行。
因為還沒有配備別墅的鑰匙, 害怕別墅門打不開, 猶豫著要不要給陸寒琛打電話的桑落, 在拿出口袋裏的手機後,發現大門並沒有鎖,還留有一絲縫隙,桑落鬆了一口氣,用手指輕輕推開門扉。
偷偷摸摸的模樣,就像在外麵鬼混回家的妻子般,用手機屏幕的微光,摸索著準備回房間時, 鼻腔裏硬生生的闖入了強烈的酒味,逼迫桑落不得不停下腳步,在月光中模糊看到沙發裏的人影後, 驚恐的說道:“誰在哪?”
昏昏沉沉的陸寒琛,在桑落的聲音中,尋找了零星的意識, 搭在茶幾上的雙腳, 輕輕晃動了下, 觸碰到酒瓶,隨即不知撞到何處,發出“乒呤五啷”的聲音, 嚇得桑落整個人
都往上抖了抖。
“你回來了, 誰送你回來的啊? ”半躺在沙發裏的陸寒琛, 改為坐起身,
隨手撈過一瓶紅酒就往口中灌,任酒精辛辣的感覺,刺痛了他的咽喉,還是在不管不顧的繼續喝酒,聲音含糊的問道。
聽出是陸寒琛的聲音,桑落拍了拍狂跳的心髒,按著記憶中的路線,探尋的去找客廳吊燈的開關 , 在燈光驟然亮起後, 下意識閉上眼睛適應了會兒,瞳孔裏才映入陸寒琛的身影
散落在腳邊的空滴瓶,有著兩三個,其中有一瓶還在往外流出酒液, 應該就是陸寒琛適才碰到的那一瓶, 潔白的地毯瞬間染上紅色,
破壞了它原本的美感,桑落抿緊嘴唇,才阻止溢出口的驚呼, 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喝酒? ”
見桑落避重就輕的不答反問, 陸寒琛認為她是在逃避, 搖搖晃晃的想從沙發裏站起來, 最後又無力的跌坐回去, 手裏的酒瓶也濺出幾滴,浸濕了陸寒琛稍有褶皺,但仍能看出材質上乘的西裝褲。
淩亂的劉海, 緊皺的眉頭, 沒有焦點的視線 , 被酒液沾染的嫣紅嘴唇,拚湊出陸寒琛此時的頹廢感,他清楚的知道他沒有喝醉,但是也不想過於清醒,繼續追問道:“誰送你回來的? ”
與適才的隨口一問不同, 伴隨著陸寒琛拔高音調的話語落下, 酒瓶被陸寒琛砸在茶幾上, 剩餘的酒液徹底流出瓶口, 而瓶身也出現了幾道裂紋,就像陸寒琛的心髒,看似還在活躍的跳動著, 可
其上有著不可忽略的疤痕。
“沒人送我回來,我自己打車來的。”再度被陸寒琛嚇到,不明白陸寒琛的怒火為何的桑落,握著手提包的手顫動了一下,然後將手提包放在沙發一角, 走到陸寒琛麵前,將酒瓶全部收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