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琛看著眼前的女人,之前自詡很了解桑落的陸寒琛現在卻沒辦法看穿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思,從最開始的陸庭璟,到薑清衍,還有現在的桑少海,桑落,你到底還瞞著我什麼?
桑落看著眼前默不作聲的陸寒琛,以為他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感覺到陸寒琛還是對自己心存疑惑,桑落咬了咬牙,決定把之前的事都告訴陸寒琛。
拖著一身疼痛,和一身酒味回到程家的桑少海,避開了桑父桑母後,絲毫不顧及褶皺和破敗的衣服,直接躺倒在床鋪裏,任絲滑的被套,將他的五官堵塞,封閉了外界的所有聲音
懂得見縫插針的傷感情緒,在桑少海的四肢百骸奔湧,痛不欲生的桑少海,抓緊床單,咬緊牙關,才得以壓抑住喉嚨中的嘶吼,隻有脖頸間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情緒
,卻還是沒有一個突破口可以宣泄。
長出嫩芽的爬山虎, 在窗邊張望,警覺的感到桑少海周身的肅殺之氣後,又順著微風,
搖晃著枝幹,潛藏到窗台下,收斂了招搖,而窗簾卻還在肆無忌憚的獵獵作響。
聽說桑少海回來的宋星月,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猶猶豫豫的用手指推開桑少海微閉的房門,視線悄悄的在臥室裏搜尋一番,在看到床鋪裏如同死魚的桑少海後,蹙了下眉頭,喊道:“哥,你怎麼了? ”
從迷失的意識裏, 抽出一絲清醒,迷蒙的睜開眼睛,看著門口因為逆光,看不清表情的宋星月,桑少海的傷痕累累的內心,變得柔軟,強打起精神,坐起身來,但也沒有再多的心思顧及形象。
走近桑少海後, 聞到了濃烈煙酒味的宋星月,眉心緊皺,尋了一個離桑少海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問道:“你跑去喝酒了, 因為桑落嗎?”
聳拉的腦袋,似找到了生機,努力的向上抬了抬,最後又無力的垂下,一如剛才的爬山虎,未處理的傷口,雖沒有了血腥味,但還是有著血跡,使初見者觸目驚心,桑少海卻不知疼痛的。
“嗯,她跟我說,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月月你也放棄吧,他們倆真的很相愛,我們根本無法介入他們。”踉蹌著站起身,桑少海晃晃悠悠的在房間裏搜尋著,微微彎曲的脊柱,是他沉重的心情。
重新躺回
床鋪的桑少海,眼神空洞的望著灰黑色的燈罩,光暈一圈一圈的在他的視網膜上形成斑點, 給看似柔和的臉部線條,增添了些許的清冷,甚至連窗外院子中初開的迎春花,都配合著失去了生氣。
聽著桑少海的話,宋星月握緊了拳頭,有一簇火焰,從心底開始彌漫,一點點的上升到瞳孔裏,咬緊的牙關,透出腥甜的味道,在舌尖鋪散開,宋星月上前抓住桑少海的衣袖反駁道:“哥, 你在說什麼, 我們不可以放棄, 絕不。”
隨著宋星月揪住衣袖的手勁加大, 桑少海無力落在一側的手臂,微微的抬高,架空不到一秒,又回歸原位,仿佛桑少海身心都已放棄, 越加助長了宋星月的火焰,指甲不知何時,就掐入桑少海皮膚裏。
刺痛的感覺,使得桑少海稍微清醒了些,可是內心的空白感,就像冬天帳篷裏,被人劃破一道裂縫,淩冽的寒風,奮不顧身的朝屋內湧進,冷得桑少海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聲音破碎的說道:“可是丫頭已經放手了, 我堅持下去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