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求的是結發同心,相思得償-1(1 / 2)

若傷的隻是個小夥計、小跟班,許王或許還會將他揪開直接無視;

可偏偏這小子當時還在大喊,說他是高禦史之子,是安拂風的未婚夫,吾家娘子對許王殿下不敬,許王殿下對小人薄施懲誡,小人領受便是,還望莫與吾家娘子計較……

安泰不僅是武將,還是武將裏的異類,給獨女定下婚約的方式,早已傳為怪談,故而許王、竇尚書都知曉安拂風與高禦史之子訂親之事。

隻是安拂風派仆婦驚嚇未婚夫,以及高家小郎君逃婚之事,於兩家而言都算是家醜,不約而同選擇了閉口不提,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於是,那個據說見了安拂風一麵,便回老家承歡老祖父膝下的高家五郎君,其實早就回京跟安拂風在一起了?

安泰倒也罷了,橫豎是個一根筋的武夫,隻要許王占理,他骨頭再硬也頂不住皇權之威;但高禦史不一樣,正經科舉出身的清流文官。

禦史台那些人自認官家耳目,糾察百官,個個嘴皮子利落,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能說成活的,極不好惹。

安拂風出言不遜,到底是未婚小娘子,許王能當即處置倒也罷了,畢竟有個果決的名聲在;

若一直處置不了,卻緊揪不放,必被抨擊氣量狹窄;

高五郎因這些破事受傷,更會讓許王有理變無理,鬧騰下去天曉得會編排成啥樣,還平白得罪了高禦史等清流文官。

許王聰明人,當機立斷地

表示既有高家小郎君說情,此事既往不咎,並立時要傳醫官為高郎君療傷。

安拂風此時卻已頭皮發炸,當場拒絕,讓隨從抬了阿塗便走。

來個不相熟的醫官,再來個多事的去請高禦史,被人當眾揭穿阿塗假冒高禦史之子,不知高禦史會不會翻臉,但許王肯定會翻臉。

她好歹皮實,而且還有個更皮實的老父在前麵頂著;阿塗前麵沒人能頂,這細皮嫩肉的,若因欺瞞上官被一頓亂棍,還有命嗎?

安拂風說到這裏,忍不住抱怨道:“你說阿塗這小子平時機靈,這回算不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高家若是聽說此事計較起來,該當如何?”

阿榆笑道:“能如何?叫你老子提兩壺酒去,找高禦史聊聊,讓他別計較便是。”

安拂風惱道:“怎可能不計較,他兒子剛到京師,屁股還沒坐熱便被我嚇跑了……”

阿榆道:“所以,高家那五郎君其實不滿這樁婚約的?”

安拂風道:“自然是不滿意……咦,這樁婚約是不是該退了?

我也不能背著個婚約想著跟阿塗在一起。他家應該早就想退婚了,隻是自命清流,最重然諾……

既如此,我便讓阿爹以退婚為條件,請高家別計較冒名之事?就這麼辦!”

安拂風說到做到,一把抓起劍,風風火火衝了出去。

阿榆深感這樣的結局還不錯,隻是阿塗傷成這樣,一時不便跟這人精商量宣娘子之事了。

這時她忽

然想起一件事。

阿塗簽給她的賣身契,寫的好像是“高塗”?還是“高途”?

所以,阿塗的確姓高?

不過這也不奇。朝中除了高禦史,應該還有不少姓高的京官吧?

而敷完藥服完藥睡死過去的高家小郎君,並不知道他心心念念想退的婚事,終於因為他情急之下自曝身份而走向了終結。

他真的沒撒謊,他真的不是冒名頂替,他真的隻想借父親的名頭,保下他的未婚妻。

——雖說他有婚約在身,但他決計不會娶那位醜胖娘子。

他心裏的未婚娘子,始終隻有七娘一人。

可惜,在他昏睡之際,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他心裏的未婚妻,都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了。

就跟訂親時沒人跟他商量一樣,解除婚約時還是沒人跟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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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界聽說阿塗死不了,放下心來,殷勤地跑前跑後,又是照應店麵,又是照看阿塗,隻盼小娘子能看到自己的價值,別再將他當作透明人,忘了他身上還背著一樁人命案。

找不出殺害李鵲橋的真凶,他隨時可能再被逮入大獄頂包。

阿榆更記掛宣娘子,明知此人藏得極深,遂趕回審刑院,將大致情形告知韓知院,請他出手相助。

韓知院待沈惟清宛如子侄,自會利用手中人脈鋪開網絡尋人。

與此同時,淩嶽也去見了李長齡,請李長齡也在暗中幫著尋人。

李長齡聽得也有些訝異。

“宣娘子?江府竟有這樣一位人物

!江夫人雖蠢了些,江誠卻是聰明人,絕不可能將包藏禍心之人留在女兒身邊。回頭倒要細細查一回她的來曆。”

淩嶽道:“還有一事,小娘子想請教郎君,是否認得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