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便忙又遞上一包:“夫子喜歡就好,靖安在這還望夫子多看顧。”
夫子這回連推辭一下都不,忙接過了,欣喜的撫著,都不看林言一眼,就喜滋滋的盯著點心:“好說好說,一定將你夫君看好,不讓他亂來!”
林言:“……”
她壓根不是這個意思。
但也無所謂了,反正沈靖安是她相公嘛。
她朝那夫子扯出一個標準又客氣的笑容,問了一下周祭酒的住處,便直接往周祭酒那去了。
好在她還算幸運,周祭酒正好在。
她也沒婆婆媽媽的扯一堆虛偽又客套的話,直接將帶來的烤雞和李子酒奉上,道:“今日中午靖安失禮了,我在這代他賠個不是。”
小家夥壯誌雄心,未來的路想自己走。
這是好事,但事情豈是他想的那麼簡單的?
這周祭酒也不知人品到底如何,真把人給得罪狠了,就算人家已經辭官退休,也能給你穿小鞋把你的雄心壯誌摁死在搖籃中。
沈靖安還小,雖然聰明但總歸沒有經曆過太多的人情世故,他的想法到底帶著天真。
林言不想打擊他,但背後還是得幫著收拾一下殘局的。
誰讓那是她的小相公呢。
她給周祭酒解釋中午的尷尬場麵:“祭酒也知靖安和劉公子顧公子交好,他先前聽顧公子說今日祭酒要出門,便以為您不在,所以才隻帶了一份節禮來給孫山長,您的這份,他本是想要過後見著您親自給您補上的。”
周祭酒讓荷葉包著的烤雞迷住了心神,一雙眼睛總是亂飄,聽了這話冷哼一聲:“小娘子就別說這些虛偽的話了,我看他壓根就不打算給我準備。”
林言讓周祭酒當麵揭穿了,也不尷尬,笑著給祭酒將荷葉打開。
荷葉一開,那香味便更是濃鬱了。
隻見一隻肥碩的烤雞顏色金黃,雞皮緊致,一眼就能看出皮下包裹著的一塊塊勁道的肉。
雞還熱乎著。
香味撲鼻而來,周祭酒緊盯著,按捺不住的吸了吸鼻子,頓時口舌生津。
林言默默的觀察著他的反應,動手按住雞身,撕拉一聲,就將雞腿拽下。
隻見緊致的雞皮頓時裂開,皮肉之間包裹著的汁水瞬間從裂開的縫中流出,肉白,鮮彈有嚼勁。
祭酒看得眼也不眨,林言卻又不慌不忙,翻開帶來的椒鹽和孜然粉,給灑了一些上去,而後才給周祭酒遞上:“祭酒言笑了,您的學識為人誰不敬佩?靖安也是敬佩您敬佩得緊,常和我說您當年的事跡。”
周祭酒乃是兩朝元老,他是先皇侍讀,後又被先皇重用,成了當今聖上的老師,再之後,又讓當今封為太子太傅。若當今太子登基,那他就是兩朝皇帝的老師了,這等榮譽,古往今來可從未有過啊。
便是林言聽了都忍不住感歎:若非有真才實學,又如何能有此等榮耀?
周祭酒一堆榮耀在身,可在林言看來倒是個混不吝的,壓根不在意這堆榮譽。
他已經是顧不得林言說了什麼了,埋頭苦吃了起來。吃得滿嘴流油,毫無半點老學究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