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忙著呢。
堅決的態度表明了此事絕無商量的可能。
但其實,她還真不是故意的。
她在教沈二平釀醬油,正忙到一半的時候,讓趙衍叫走了。
如今出來這麼久,總不好讓沈二平一直等著。
所以才顯得急匆匆的,幾句話說完,連商量的機會都不給林風娘,就走了。
她這一走,走得堅決,走得林風娘和林花娘驚恐,也走得沈靖安很不安。
但她這霸氣的態度,卻讓趙衍看得直呼爽快。
他亢奮的趴在桌子上看得津津有味,沒一會兒就覺得衣領一緊,整個人讓沈靖安給提了起來了。
他掙紮著抱住了沈靖安,仰頭看他,歡喜又鬆了口氣:“所以,靖安哥哥你這幾天一直是在配合言姐姐做戲呢?可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要紅杏出牆了!”
沈靖安隻覺得腦門一黑,將人從身上扒拉下來:“你個小鬼頭,你才紅杏出牆,這詞是這麼用的嗎?”
當然不。
但他就莫名覺得,沈靖安適合這個詞。
不過他沒敢說,沈靖安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他沒敢去觸這個眉頭。
沈靖安確實心情很差。
於是趙衍今日是注定要倒大黴了。
他隨便翻了一頁書,就給趙衍布置了大量的功課,也不看趙衍委屈的小表情,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埋頭寫了起來。
屋子裏的氛圍很不好。
趙衍對著沈靖安剛布置下的功課抓耳撓腮了一陣,又抬眸看了眼門外還趴地上跪著的林花娘,再一瞄沈靖安。
沈靖安連給林花娘一個眼神都沒,仿佛在外麵喚著他的名字哭著的人隻是一團空氣。
不應該啊。
如果沈靖安喜歡林花娘,所以這麼生氣,那麼林花娘這麼哭,他不是應該很心疼嗎?
怎麼又看都不看她一眼?
如果不是喜歡她,那他生什麼氣?
趙衍想不通,一時隻覺得屁股上長了釘子一般,坐立不安的扭了扭,而後就聽沈靖安陰沉沉的道:“幹什麼呢?功課若是做好了,就把易經抄了。”
抄易經?
不要,抄這種一句話都看不懂的書最難受了!
趙衍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嚇得再不敢動了。
前院發生的事情,都瞞不過李氏,後院裏發生的事情,就更別想著要瞞李氏了。
更何況,林花娘趴在書房門口哭了那麼久,李氏一沒聾二沒瞎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林花娘勾引沈靖安的事,林言沒找黃氏也沒找李氏,沈靖安更不可能跟他們說。
所以事情的原委,她並不知情,隻是看著林言匆匆來了又走,走了後林花娘就趴在那哭,林風娘還一臉尷尬的守在一旁,便能猜出大半來。
她守在門口一邊縫著衣服,一邊看著熱鬧,趁著趙衍要走的時候,借口讓他幫忙穿針,悄悄的,又問了一句。
趙衍正憋著一口氣呢,見有人問,忙生動的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講述了一遍,而後找李氏訴苦:“奶奶你說靖安哥哥壞不壞,我幫了大忙呢,他還罰我做那麼多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