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安對於趙衍的身份的猜測,早已經有了底,如今再聽到這些,不過是更加的證實了他的猜測罷了。
原本,他並不想跟林言說,畢竟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但既然林言主動提起,他便還是說了起來:“若真論起來,太子還是我和劉域的師兄。”
林言幡然醒悟:“哦,對。周祭酒乃太子太傅。”
說完,猛地又想起了一事:“祭酒什麼時候告老的?”
沈靖安驚訝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忍不住稱讚:“你這回倒是靈敏。”
說著,他道:“祭酒去年冬告老,趁著大雪還未封路,從京城一路跋涉到的益州。而聖上病重則是今年開春。”
趙衍是他們剛搬到現在的家中,遇到的,聽聞當時他們也才剛買下那座院子不久,幾乎可以說他們是前後腳一起買的。
當時是五月。
從京城到益州,一路路途遙遠,快馬不停歇的跑要都要半個多月。
而趙衍一個小孩子,再帶上他奶奶……
咦,不對啊。
他奶奶又是誰?
林言忙看向了沈靖安。
沈靖安忍不住揉了揉額角:“如果事實真跟我們的猜測一樣的話,那她應該是太子的生母,當今皇後。”
皇後啊?
她跟當今皇後住前後屋啊?
她忙從床上坐了起來,拍了拍沈靖安:“這個可千萬不能說。”
猛地又覺得她這叮囑有些多餘了,沈靖安能不知道?
於是又躺了回去,憂心忡忡:“如果真是皇後的話,那大梁真的要變天了。”
可不是嗎?
堂堂一個皇後被逼得躲到這裏來,都倒了沒飯吃,身邊侍女來她這兒幫忙看店掙錢的地步了,那現在的京城,得多危險啊。
所以,是魏王要造反嗎?
林言閉著眼睛捋著這些線索,又想起了劉域說,範太守是太子一脈,顧家中立,範太守是為了拉攏顧家才想將範筧嫁入顧家。
他說,範太守絕無可能讓範筧嫁入劉家。
為何?
林言猛地問到:“劉家是魏王一脈的?”
沈靖安剛剛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幾乎和林言同一時間,想到了這個。
但他並沒有證據,這個也不好直接問劉域:“我不知道,但我在想,祭酒收我為徒,是為了趙衍,收劉域又是為了什麼?”
真隻是因為那三瓶酒嗎?
這怎麼可能!
那隻是對外的一個借口罷了。
至於,周祭酒究竟有什麼安排,他現在想不出來。
他問林言:“拜師之前,祭酒曾問過我,願不願意冒這個險。”
然後,他決定賭一把。
林言頓時也有些緊張了。
她穿越前就是個小老百姓,穿越後也隻是個小老百姓,皇後就住在她們隔壁,趙衍那小布丁點就是太子的孩子,意外之餘,有點小激動也是有的。
可激動之後,便是麵對那前途未卜的迷茫。
說不猶豫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賭便賭了吧。”她道。
反正又不是現在就叫他們去死。
再說了,都不一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