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從南溪鎮回溪北村是順路的,不用一個時辰能到,而回何家,卻還得過了河才行,路便遠了幾分。
等何家的長老們都到了是,沈家有名望的長輩也都到了,甚至連族長都跟了來了。
沈家並沒有請族長,族長還是自願到的。
到了沈家之後,便慈祥的眯著眼睛盯著沈靖安,明明發須皆白,見了沈靖安,卻激動得紅光滿麵,又望著林言,激動不已的朝李氏道:“老嫂子啊,今年可得會村過年啊,你這一走就走了大半年了,你嬸子她們可對念著你呐!”
於是,林言就知道,這族長過來給他們撐麵子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來拉關係來了。
沈靖安如今是什麼身份?周祭酒的弟子啊!
她如今又是什麼身份?小神廚啊!
沈家如今又是什麼地位?
那可是溪北村的福星啊,溪北村這半年的麥子豆子,可都是沈家在收,前些日子沈一平又回去了一趟,讓幾個堂兄弟們種芸薹,而且是要籽的那種,價格給得也高。
不得不說,就因著沈家這一家子,他們溪北村沈家這半年的收入就遠遠比同村的其他人家要好上了許多啊!
這沈靖安一家,不牢牢的把握住,那是傻的。
於是,族長一聽說沈家出了麻煩,需要族中長輩來撐腰,忙屁顛屁顛的就跟了過來了。
關於和離那件事,這些族中長老們,聽到的第一個反應其實都是——放屁,一個女人離什麼離?
可當反應過來那是沈家的長孫女,沈靖安的大堂姐,那什麼反應都沒了,眾人甚至不需要商議,腦子裏便隻剩下此次和離,必須給沈如安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當然,他們此刻並不知,沈如安這回是想要連孩子都爭取過來的。
直到他們看到了沈如安的孩子們。
沈如安抱著孩子,將這幾年的事情挑了重點講了一些,又將何家的財產,她為何家掙了多少,都細細的講了。
沈家的人連同沈家族中的長輩們一個個聽得是越來越氣惱,沈如安這幾年嫁過去,那當真是當牛做馬去了。
林言當先挑破了沉默:“此次和離,你掙的錢也得帶走。”
沈如安震驚的張大了嘴:“孩子帶走錢也帶走?何家怎麼可能答應?”
林言氣惱道:“那錢都是你掙的,憑什麼留著給他們!”
眾人麵麵相覷,雖然林言說得是有那麼一點道理,但沈如安嫁過去,就是他們家的人,她掙的錢自然也是何家的,這次何家能答應和離,把陪嫁的妝奩還給沈如安,就已經夠好了。
更別說,她還想要兩個孩子。
這兩個孩子,還有得爭的,現在居然還想要把錢都帶走,這怎麼可能。
別說長輩們了,就是沈家的人跟林言這半年相處開明了許多,都覺得不可能。
沈靖安安撫的拍了下林言的手背,道:“也許我們根本不需要跟他們講道理,讓百裏堂的人去便是。”
眾人一愣,沈靖安道:“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何世賭博,總不能讓孩子往後也不學好。大姐為了孩子的未來,她的所作所為說出去,都是有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