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那人不甘的看著沈靖安優雅如竹的跟在了沈存安身後,死死的盯了好一會兒,又去想去找主人家談談,這會兒,原本待他還算客氣的主人家卻不理他了。
黃氏的兄長黃坤本事鄉紳之子,父親作為黃安村有錢有名氣的鄉紳,對待同族的黃秀兒一家也是很不錯的。
後來黃家破敗,妻離子散,黃氏嫁給了沈四平為妻,去了溪北村,黃氏母親沒多久也病逝了。
黃坤作為氣死父母,害慘兄妹的賭徒,遭到了兄長和妹妹的唾棄,自覺無臉再在黃安村呆下去,便在某一日離開了。
自此再無蹤跡。
最近這一陣子也不知又從哪冒了出來,聽聞了黃秀兒要嫁人,便覥著臉,前來祝賀,打算混頓飽飯吃。
也是聊著天兒,才發現嫁的是隔壁溪北村沈家的長子,再深聊下去,才知道,竟是自家妹妹的侄兒,而自家的外甥沈靖安,竟已經拜師周祭酒。
原來,傳得沸沸揚揚的沈靖安竟是他的外甥,神廚林言則是他外甥的媳婦兒!
他這也是一時激動,忍不住就跑出來認親了。
結果,他的外甥竟然隻當看不見他。
簡直豈有此理了!
沈存安的迎親十分的順利,黃秀兒弟弟準備了許久的題,自覺自己都破不出,結果就讓沈懷安一個人給破了,沈靖安三個豐華書院的學子,甚至都不需要動手。
這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太大了,他失魂落魄,猶如啞了一般,再不多說一句話出來丟人。
沒了他的阻攔,迎親的程序變得十分枯燥無味,卻也算是十分的順利,黃秀兒由長兄背了,直接送入了轎子中。
媒人則跟著一路散著紅封,又由顧傳這個童心未泯的大男孩負責,一路撒著各種糖和果脯,吹吹打打的,又回了溪北村。
溪北村沈家大門大開,一溜的桌子從院子往外,直接擺到了路邊來。
這讓黃秀兒的兄長震驚得睜大了眼。
轎子遠遠還未到,門口伸長了脖子等著的趙衍和沈五平兩個孩子並一群村子裏的娃兒,都蹦蹦跳跳了起來:“新郎接了新娘回來了!”
“新娘來了!”
隻一句話,就讓著急忐忑的小李氏慌了神,幫拉了媒人:“來了來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媒人見多了這種,笑著安撫她:“自是入座,等著新郎新娘叩拜高堂呀。”
說著,又忙出去,和新娘那邊的媒婆一起,一人引導沈存安,一人帶著黃秀兒,看著新娘跨火盆,碎瓦等走過一係列的流程,進入了堂屋中。
林言從人群中找到了沈靖安,就跟在沈靖安旁看著這一係列繁瑣的流程,突的,她突然想到:“我怎麼都不記得了?”
沈靖安沉默了一會兒,牽了她的手:“我也不記得了,不過不妨,等我考中了功名,我們重新辦個更大的。”
林言頓時滿意極了,壓低了聲音在沈靖安耳邊笑道:“可以,之前那個都不是我,不算的。”
沈靖安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