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好奇的一看,居然是沈永安寄來的,這還是他離家這幾個月,寄來的第一封信。
厚厚的寫了一大疊,一拆開,一共就兩封。
一封是給莊氏等人的,一封則是給林言的。
沈靖安今日不看書了,按著周祭酒的要求,所有人從今日開始,就休息,好好的調節一下自己。
他自覺調節得挺好的,上午,林言專門為他求得護身香灰,他一戴上,還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自覺更好了。
結果一看這信,頓時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好了:“他怎麼還給你寫信?怎麼給你的信比給他爹娘的都厚?”
沈靖安都多久不亂吃醋了,今日怎麼又開始了?
林言道:“就給我寫了,咋地?”
說著,不等沈靖安開始抓狂,笑道:“不然我們一起看?”
這倒是個好主意,沈靖安忙挨著坐了下來,兩人對著窗台坐下,就這春日暖洋洋的午後日光,拆開了沈永安給林言寄過來的信。
一打開,兩人才總算是知道為啥信這麼厚了……
感情沈永安這人的字,一個個都這麼大的!
一張紙,寫不了多少句話,就都滿了,而且,用的也是林言喜歡的大白話。
原來沈永安也不會寫那些文縐縐的哈哈……林言暗暗的笑了一下,這才跟沈靖安一同看了起來。
沈永安第一句話就告訴林言,他當上了百將了,從今日起,也算是個小頭目了,手底下也有一百個兵了!
他告訴林言,他終於找到了人生的意義,他的人生不在家裏的那些包子豆漿和石磨上,他的人生在戰場上。
他非常非常的喜歡劉家軍,他在這裏認識了許多的兄弟,每日練習打拳,對打,練習刀劍拳腳,日子過得十分的開心,他遲早,會給沈家掙一個軍功回去!
信的末尾,他又感謝了一下林言,說將軍一直在暗中相助著他,他知道這一定是林言囑托過劉湛了,他受惠頗多,十分感謝。
厚厚的一疊,就說了這麼一點事兒,林言不由感慨,幸虧沈永安不讀書了,不然當初的沈家不得讓他給讀窮了。
這麼想著,她和沈靖安麵麵相覷,心中又是一陣感慨:“二哥看上去那麼懶,沒想到到了軍中,居然適應得那麼好。”
雖然信裏什麼都沒寫,但字裏行間的,能看得出他是真過得挺快樂的。
沈靖安不由摩拳擦掌,歎息道:“沒想到二哥居然是沈家第一個當了官兒的!”
他還以為會是他自己呢!
林言卻是一愣,而後才醒悟過來:“對哦,百將也是個小官兒了!”
她開心了起來,忙出門去找沈懷安。
沈懷安也被勒令了不許看書,如今就在院子裏散著步。
林言找到的時候,他正麵對著院子中的一個一人粗的大樹,口中念念有詞的背著什麼呢。
她舉著信走了過去,明明很正常的步伐,卻仍是把他嚇了一跳,他麵色鐵青,見著林言尷尬一笑:“六弟妹啊,怎麼了?”
林言抬眼看著他,歎了口氣:“三哥,你怎麼全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