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叔道:“這其他的院子倒是有的,不過這間院子,小的已經詢問過大老爺,大老爺說了,請小娘子放心入住,沒有問題的。”
怎麼會沒有問題,這戶人家姓鄧,這就是大問題!
這院子是暫時沒法去了。
好在,正好範筧的院子就在這附近,雖然小,暫時落腳卻也行。
於是,一隊馬車過了鄧家的院子,齊齊又往範筧的院子去。
這看懵了等在鄧家院子門口的幾個管事們。
管事們是按著鄧家老爺的命令等在此處的,哪知原本該住進來的周祭酒林小神廚等人,竟過門而不入,這又是為什麼?
眼看情況不太好,一管事忙機靈的吩咐眾人繼續在此處等候,他則趕緊前往老爺所在的住所,回稟詢問消息去了。
鄧老爺聽到消息後,也不詫異,反而嗬嗬的笑了起來,衝其子鄧連道:“這林小神廚倒是謹慎。”
鄧連也道:“本以為我們主動露出招攬的意思,他們應該是欣喜若狂才對,沒想到,倒是我看輕了他們了。”
鄧老爺笑著提點他:“能將那孩子養在身邊,他們這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能得到周祭酒這般看重,年輕一輩更是百無一二,他們不是簡單的人,你往後若是遇上了,可千萬不能小覷。”
說起這事,不由得就想起曹勤吃癟的事來,鄧老爺就更開心了,哈哈笑了一陣,又拉著兒子千叮嚀萬囑咐,就怕自家兒子也著了林言的道。
但卻又不由得慶幸,自家和林言應該算是站在同一條道上的,想來,該是友人而不是對手才是。
父子二人說了好一陣話,那管事就在底下弓著身等著回話。
鄧老爺沉吟了片刻,這才又說:“你去打聽一下,他們去往何處。”
說著,又拉著兒子:“走,我們收拾一下,也去拜訪一下他們。”
鄧連頓時震驚了:“父親,我們送出這麼大一座院子,誠意也該夠了,林言不過是個小娘子,何德何能能得您親自拜訪。”
而且還要拉上他。
他堂堂世家大公子,竟前去拜訪一個小女子,這說出去可不丟人麼!
鄧老爺也不生氣,笑道:“你當我是去拜訪林言那丫頭的?我此去,是去拜訪周祭酒。”
周祭酒周蘭山共侍奉過兩位皇帝,既是當今皇帝的太傅,又是太子的太傅,這等榮耀,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是以,周祭酒就算已經告老,也值得他前去拜訪一番的。
鄧連聽說是去拜訪周祭酒,也沒了意見。
周祭酒他是見過的,小的時候在京城,他們做過一段時間的伴讀,還聽過他的課。
但他們畢竟比太子年紀小一些,等他們該認真讀書的時候,太子已經可以伴君上朝了。
是以,這個伴讀當的,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大多數時間,都是跟隨自己的夫子學習的。
可鄧連依然記住了周祭酒此人,在久遠的印象中,他的那麼多個夫子當中,就周祭酒的課最有意思,他講的,他都能聽得懂。
不像現在的這些個夫子,能把文章講得他聽得懂的,一個都沒。
大家都說他並不適合念書,天生就是武將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