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大家便都懂了,紛紛附和起來:“兄台這法子妙啊!我們也不祈求太多的補償,隻是三年後參加科舉的機會而已,想必,朝廷會答應的。”
又有人道:“就算他們一時不答應,我們這麼多人,再找些鄉親父老一起……”
“對啊對啊,我們明明就是被逼的,為什麼要剝奪我們重新參加考試的機會?”
話聊到了這,眾人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一個個都亢奮了起來。
原本被買通點火之時,就已經對過一次口供,如今又有了這念頭,就更加需要再對一次口供了。
他們十來人商量著,準備將這事改成,是顧雲山的書佐和學官二人為了賣他們手中拿到的備用卷,聯手逼迫他們這麼幹的。
十來人越商量,越覺得這事可行。
書佐和學官他們千辛萬苦也沒能偷到第一份卷子,隻偷到了備用卷,所以才需要讓考場發生點事故,好啟用備用卷,所以逼他們放火,這不很合理嗎?
他們甚至說著說著,便覺得自己都信了呢。
可,才剛剛起了個初稿,細節還未對齊呢,沈靖安他們又來了。
十來人一看到沈靖安等人,不由臉色就是一黑。
最初帶頭眾人對口供的年輕人不由破口大罵:“又是你們!若我沒記錯,你們三也是這一次考試的考生吧?你們自己都還是個白身,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審問我們!”
其餘人被他這質問,紛紛清醒了過來,抵抗起來:“對啊,憑什麼是你們來問話!”
於是,沈靖安等人再要提審他們,卻是不能了。
畢竟,他們本身確實是沒有提審的權力的。
也是這時,鄧連來了。
他身披戰甲,手中抓了一條鞭子,就這麼晃晃悠悠的,甩著鞭子走過來。
待到達眾人牢前,鞭子又再次破空,隻聽得“啪”的一聲響聲,如雷聲轟隆,打一眾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耳中,惹得他們紛紛不由一顫,原本憤恨的臉色,皆都一青,再不敢出聲抵抗了。
倒是那帶頭的書生,朝鄧連一拱手:“在下記得,你也是這次的考生。”
鄧連一舔唇,冷冷的笑了,露出了嗜血的目光:“哦,在下十三歲便率領千軍戰場殺敵,單這一手鞭子,卷下的敵軍沒有一千便有數百,更別說我胯下坐騎,踩死踩爛的匈奴,少說數百……”
“更別說這刀,砍下的頭顱,不知凡幾——”他說著,將鞭子卷了卷,塞入腰間,一把將腰上的長刀拔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鎮西大將軍座下裨將,親自提審你們,你們可榮幸否?”
他是考生又如何,他還是他父親的裨將,雖隻是由大將軍任命,卻已非白身,別的不說,提審他們幾個,足以。
別說鄧連是個將軍了,就憑他手中握著刀,雙目通紅的嗜血模樣,哪怕隻是白身都嚇壞他們了。
十幾個書生頓時朝著帶頭的書生身邊擠,一個個兩股戰戰,一言不發,差點就當場認了這罪了。
鄧連耍了個帥,將這群書生給嚇破了膽,眼見自家斐哥哥給的任務已經完成,便想也不想的,跟沈靖安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