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於井中被投毒一事,林言事先也是真的不知情的。
但她有個習慣,做飯時,她並不喜歡再臨時去挑水,一般用水都是提前準備好了,要用時,再去從水缸裏取。
是以,井中的水即便是取了,一般也是留作了他用,煮飯上,是不可能的。
於是,當第二日大清早的,林言出來便遇見了顧府的總管事急匆匆的來回奔。問清了事情的緣由後,林言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好在,那投毒的人並不知她的習慣,沒有直接往水缸裏投。
不然昨晚隻怕得全軍覆沒了。
不過她又好奇這件事,詢問道:“是抓住了下毒的賊人了嗎?”
總管事搖了搖頭:“這倒沒有,隻是收到了一封書信,信中所言十分詳細,可信度很高。”
他將信給林言看了一下。
信中所描述的事確實十分詳細,從賊人如何混進來,再什麼時間點伺機投了毒,而後又如何趁著眾位賓客離場時,混了出去,以上所述彷如親臨,確實不像是編的。
林言反複的看了幾遍,卻發現無論從字跡還是語氣,都看不出這人是誰。
她對總管道:“我對鑒別字跡一事還不夠熟練,這封信我得帶走讓老師看看,不過雖然信中所說,隻在餘香院下了毒,但你們還是得謹慎一下,其餘水井不妨也查看一下。”
總管恭敬的點了下頭,又道:“能請得祭酒幫忙,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那這信小神廚便先拿去,在下先去其他水井看看,過後再去找小神廚。”
這封信本來該是上交給顧縣令和顧州牧的。
但既然林言說要給周祭酒看,有周祭酒這位能人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於是,他便自作主張,先交由林言拿去給周祭酒了,他過後再去要回來給顧州牧也一樣。
林言要了信,急急忙忙的便去找了周祭酒。
也是巧,沈靖安一早起來,正好也去了周祭酒昨夜休息的院子裏。
顧傳親事順利結束,本來他們昨晚應該隨著前來賀喜的賓客一同離去的。
但周祭酒年紀大了,大半夜的也不好讓他趕回南溪鎮,林言等人又是提前了一天過來幫忙安排膳食,顧家在這安排了間院子給她。
於是,夜色已晚,顧夫人便熱情的,邀請他們再多住一日,今日等範筧敬了茶,他們再陪著周祭酒回去。
林言和沈靖安年輕,自是不怕趕夜路的。
但既然顧夫人都搬出了周祭酒了,他們自然也不好說不,畢竟是自家的老師,留下來陪他是應該的。
到了周祭酒處,林言將信拿了出來。
沈靖安和周祭酒兩人輪番看了又看,皆都沉默了下來。
林言試探著,問:“老師,您看著信,是不是他寫的?”
周祭酒搖了搖頭:“看筆跡,不是他。”
林言不由有些失望,沈靖安也道:“看敘述的形式,也不像是他常用的習慣。”
所以,這真的不是他?
林言皺了下眉頭。
方才她剛聽說了這件事,就直覺是劉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