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皇後坐在主位上看夠了戲,這會兒總算想起來要開口說些什麼了:“堂兄,這是沈靖安,此次益州的解元,衍兒的夫子。”
鄧廷尉雖熱位高權重,然而他鄧皇後的直係兄長,而是她的嫡堂兄,然而他們正支血脈,也就僅剩鄧皇後的三位兄弟,還有他這一脈的幾個兄弟了。
是以,他和鄧皇後一家的關係,仍算親近。
然而,他作為鄧皇後的堂兄,卻從不靠鄧皇後的關係去打拚,而是實打實的靠他自己的本事與拚搏,走到了今日的這個位置。
因此他對鄧皇後雖然尊敬,卻並不是很怕她,甚至在鄧皇後喚他堂兄的時候,他都是一臉正直的應下了。
聽聞沈靖安是益州的解元,鄧廷尉也沒啥反應,但在聽說這是趙衍的夫子的時候,他頓時皺了下眉頭:“怎的找了個這麼年輕的小夥子?這年紀他能有多少學識?皇太孫的夫子,他當得起嗎!”
沈靖安冷眼旁觀,沒有回話。
他並不覺得和這種固持己見,偏執落後的人,能有什麼好爭執的,吵起來他嫌浪費時間。
於是,他的決定非常的幹脆,拉了林言就要走。
卻讓鄧皇後叫住了。
一旁的劉蓉甚至親自走了過來,拉了林言就往旁邊椅子上蒽:“鄧廷尉這人說話,就是比較魯莽,他並非真就這麼想的,林小娘子聽了也別往心裏去。”
這不都直接看不起女人了嗎?
哪裏就是無心的?
林言心裏鼓
囊著,朝劉蓉笑道:“衍兒既然稱我一聲姐姐,那我也給他一點麵子。”
鄧皇後留下他們,也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如果這位鄧廷尉能就此消停,她就給趙衍一個麵子,且再留下來聽一聽。
鄧廷尉聽懂了林言的意思,頓時就有些惱了。
這是當他為無物了!
他麵色一變,就要發作。
作為廷尉,除了審核案子以外,彈劾行事作風腐敗失職的官吏也是他的首要任務。
眼裏揉不得沙子,且敢說敢做,正是他成功的一個原因。
大梁需要像他這樣什麼事情都瞧不順眼,什麼話都敢說的人。
遇到鄧廷尉,大多數人為了避免被彈,多是都避開了他的。
可他們今日遇到了沈靖安和林言。
這兩個,是半點麵子都不給他。
然而,就在他準備要好好跟著兩個小輩辯一辯的時候,皇後身側的鄧尚書咳了一聲,開口說話了:“風侄兒啊,皇後既然差人去請了這幾位世侄前來,想必他們必有出色之處……”
今日他們之所以齊聚顧校尉府,可是來議事的,不是來聽鄧風和人對罵吵架的!
長輩發言,鄧廷尉鄧風,還是得給他一個麵子的。
當下黑沉了一張臉,沒有說話。
沈靖安並沒有就此坐下。
林言的手卻還跟他緊緊的牽著,隨時都有可能起來的模樣。
鄧皇後將一屋子人的反應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笑著對鄧風說道:“堂兄可能還不知道,靖
安乃是祭酒新收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