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靖安所說,他需要得到曹勤的信任,所以,每次設計謀殺,他都得想了又想,策劃推演各種法子都用上了。
就是為了讓他們看著凶險萬分,每次都是快要死了,但又險險避過,死不了。
隻有當他們真正麵臨了危險,曹勤才肯信任他啊。
否則,一如當初的爐子,總是炸不起來,沈靖安他們一點危險都沒有,曹勤如何還肯信他。
可是——
他知道沈靖安要說什麼。
他不該不告訴他們。
可這種事情,告訴了他們有什麼用?
曹勤是不夠聰明,但險險避過的事情有一不可有二,若是派出去的人都像之前那個修爐子的一樣,總是那麼沒用,總有一日,曹勤還是會起疑心的。
而且,沒有人會想要有一個沒有用的屬下,他總得做出點有用的事情來。
可這些,他不能告訴沈靖安。
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他不管親自去說,還是派人去說,總會有那麼一次,走漏了風聲。
屆時,曹勤懷疑是一回事,若是反過來利用他,可就糟了。
這道理,沈靖安也懂。
所以,他最終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他脖子上那醒目的傷口,歎到:“總算,不負你最初所期,曹家倒了,馬家也落敗,你想要的結果,已經完美的完成,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劉域疲憊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馬公子和曹勤被捆了起來,餘下的那些兵丁也
都繳械投降,被圍在了一處看著。
傷重的,堆成了一車,由沈靖安決定,不拖延時間,趕緊的送去了燕京。
而剩餘的羈押糧草的兵馬,由顧傳和鄧時重新清點了一下人數,哪怕隻是輕傷,也都留了下來,換了一批人,重新整隊出發。
賑災的事情迫在眉睫,錢大人他們便沒有拖延時間,收拾了一下,便帶著新的隊伍,重新出發了。
沈永安仍然跟著,錢大人是要去賑災的,他則是代表了鄧家劉家顧家連同沈家四家,去送草藥的。
顧管事和劉家派來的管事本就一直跟在了隊伍中,曹勤攔路時,兩人便都機靈的躲了起來,如今隊伍重新出發,兩人齊齊的,又悄咪咪的摸了出來,上了馬車,長籲了口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最初,他們還以為真的要完了,哪知道沈永安突然就把劉域給挾持了,又拖拖拉拉的拖延了時間,這才等到了援兵。
顧管事一路跟著大家一同來的燕京,和沈永安早已經混熟了,此刻忍不住便問:“沈二公子當初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下,怎麼還能這麼理智的,相處這麼好的招啊!”
真是,太牛了。
誰會想到,援兵會來了這麼快?
誰又會想到,曹勤居然真就傻乎乎的在那等了,還一等就是兩個時辰!
當時他們是完全沒有想到啊,沈永安磨磨蹭蹭的在那拖延時間,是為了等援兵。!
想到這,兩人對沈永安是佩服
極了。
別說這兩人了,就是沈永安對自己,都佩服得要死,然而,他從來就是個老實穩重的,也不會吹噓什麼,就實話實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當初就突然有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