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薑蘅一臉慌張地看著太後和寶珠問道,“您這是怎麼了?”
太後身邊的姑姑看著眼前的寶珠雖眼神複雜,但還是握住了太後顫抖的手說道:“太後娘娘,您大病初愈,是不是還是體力不支,出現幻覺了?”
太後哆哆嗦嗦地望著身邊信賴的女官,深呼吸了幾口氣,“冉秋,你看她是不是。。。”還未等太後把話說完,拿冉秋姑姑再度打斷了她。
“太後,”冉秋握住太後的手又重了幾分,“宸貴妃穿著的粉紫色的衣裙和您當年的真是別無二致,這是一個機緣的巧合呀。”
太後望著冉秋,眼中的惶恐逐漸從沸騰冷卻下來,再回望過去看著寶珠清晰起來的臉,才是終於鬆了一口氣。
“宸貴妃,”太後語氣帶著怒意地說道,“你這身衣裙真是不錯啊!”
就是站在一邊的小宮女都聽出來了太後語氣中的陰陽怪氣和針對,自然不用說都跟人精一樣的宮妃。
薑蘅擔憂的望著寶珠,成貴妃還不明所以地想要幫寶珠說話。
“若是寶珠冒犯了太後,是寶珠的錯,寶珠這就下去換一身衣裳。”寶珠裝作謙卑的說道。
太後凝視著臉上露不出一絲破綻的寶珠,心中也直打鼓。可若是一個堂堂的太後因為一件裙子針對宮妃,傳出去未免給自己落得個刻薄的名聲。
“罷了,”太後抬手意識,“哀家隻是許久未曾見過有人穿粉紫色的衣裙了。”
寶珠恭順的頭顱下,滿是得逞的笑意。沒想到不過是一件衣裙,就讓太後的反應如此劇烈。她倒是有些期待起來,不知啟鳳鈺究竟會如何報仇。
經過剛才一事,眾人已跪了許久,都開始忍不住的輕輕挪動起來。宮妃皮膚嬌嫩,早就跪紅了膝蓋。太後這時才讓大家起身,柔弱的芳貴嬪還需要扶著才能起身。
寶珠的裙擺浮動,自全身散發出陣陣香氣。雖宮妃基本都用香,但這種香氣在雜混的空氣中漸漸嶄露頭角,鑽入了太後的鼻腔之中。
太後看著寶珠的眼神愈發的複雜起來,就連呼吸都開始錯亂,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寶珠故意不去看她,晃晃自己的手絹讓氣味散發得更加濃鬱。
過去恐懼的一切猶如洪水般襲來,太後的身子都止不住地渾身發抖起來。眼前滿是那女人七竅出血的模樣,和怨毒的詛咒自己不得善終的場景。
寶珠的臉逐漸開始模糊,晃動著變成那個女人的模樣。太後難以置信地站起身來,倒吸著涼氣身子往後縮去。
那張臉在自己麵前無限的放大,滿是獰笑和血痕。像是羅刹索命般的聲音響起:“林燕,拿命來!”
恐懼堵住了太後的喉嚨,憋得她滿臉青黑。
冉秋逐漸發現了不對勁,附耳問道:“娘娘,您怎麼了?”
卻不料這一句輕柔的話,卻在太後的耳中成了催命符一般,她突然尖叫著跳起來,整個人也往後攤倒而去。
一旁最近的薑蘅一聲驚呼之後,連忙想要衝過去扶起她。其次的寶珠自然不甘示弱,也連忙湊上前去。
可以往雍容華貴的太後此刻卻猶如瘋婦般地大喊大叫著,不讓任何人觸碰。尤其是看到寶珠的一瞬間,尖叫變成了如厲鬼般的哭嚎,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不清。
寶珠見狀湊上去得更為起勁了,太後滿地亂爬著,似乎很害怕寶珠。
“我錯了,我錯了!”太後一邊躲避著一邊大喊道,“你不要過來,你已經死了,你已經死了!”
冉秋姑姑一看大事不妙,連忙讓所有的慈安宮宮女蜂擁而上,將太後徑直的架入寢殿。
寶珠見狀還想快步上前,被冉秋直接攔在了麵前。
“宸貴妃娘娘,太後或許是久病發癔症了,如今一團糟,您和其餘娘娘先回去吧。”冉秋說道。
寶珠看著眼前雖眼角滿是歲月痕跡但依舊容貌姣好的女子,想起啟鳳鈺曾和自己說冉秋是太後的陪嫁心腹,跟著她三十餘年。
而啟鳳鈺母妃的死,正是此人親自灌下的毒藥。
寶珠裝作焦急的巴望著,看著太後瘋狂地掙紮著被抬走,連發髻都散開來,像是個女鬼一般,看來是嚇得不輕。
“臣妾身為宮妃,理應為太後娘娘侍疾。還請姑姑吩咐,臣妾定然全心全力的幫忙。”寶珠眼神懇切的說道。
冉秋看著眼前的寶珠,眼中滿是懷疑和不信任,連忙推脫道:“不敢勞煩貴妃娘娘,隻是現在還不知太後娘娘究竟是怎麼了,一切且等太醫的判斷吧。”
寶珠裝作十分失落的垂下眼眸,歎了一口氣說道:“但願上蒼庇佑。”
寶珠和薑蘅在慈安宮大亂時匆忙離開,路上薑蘅終於回味過來,拉著寶珠說這究竟是怎麼了。
寶珠關顧四周,拉著薑蘅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小亭裏,附耳將啟鳳鈺的計劃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薑蘅,薑蘅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