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2 / 2)

寶珠迅速的將手中的匕首反握住,用刀柄直搗啟鳳鈺的太陽穴,直直在他的額角頓住。

寶珠望著絲毫未動的啟鳳鈺驚訝無比,“你,為何不躲開,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啟鳳鈺看著故作冷峻的寶珠,似乎看到自小時常看到父皇的那些妃子們養著的貓咪。每一隻都是圓滾又乖順,卻見到生人的時候還是故作凶狠,將毛發都豎起來故作厲聲,將人嚇跑了才肯罷休。

此刻的寶珠,在他眼中就是如此。

“你會嗎?”啟鳳鈺避開了寶珠的提問,反問道。

寶珠臉上的冰霜化解,她自然是不會的,畢竟還需要啟鳳鈺的幫忙處理掉啟鈞策。

“人有三大要害,你已然告訴了我兩處,還有一處在哪裏?\"寶珠興致正高,繼續問道。

啟鳳鈺不作回答,卻順勢拔下寶珠的一根玉簪,用手比劃著抵在寶珠的胸口中間。寶珠低頭望著玉簪,那是上好的冰種。

啟鳳鈺的動作順勢而下,卻往左偏航,在寶珠左下側停住。隨即寶珠抬起頭,雖知道此處就是心髒,卻還是期待著他的回答。

“此處我想你應該知道,”啟鳳鈺柔聲說道,“這便是人最重要的心髒,若是攻擊精準力度正確,神仙難救。”

寶珠的手握住玉簪,用心的感受著那小小的著力點帶來的感觸。

“第二根至第三根肋骨的間隙,用刀的要領便是斜著入刀,避開肋骨。”啟鳳鈺說道。

寶珠握著玉簪的手力度猛然的收緊,眼中含著怨怒,不知為何突然就浮現出自己用匕首深深插入啟鈞策胸膛的場景。

滾熱的血濡濕寶珠的手指,可也帶來嗜血的快感。啟鈞策猶如動物般本能的掙紮,卻無力回天。寶珠感到一陣的暢快,求之不得這個場景的出現。

寶珠再度提起那沉甸甸的匕首,對未來的自己能用它保護自身而期待。

“那你什麼時候教我到底該如何殺人?”寶珠迫不及待的問道。

啟鳳鈺咧嘴一笑,“還不急,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啟鳳鈺說罷便離開了未央宮,寶珠小心翼翼的將匕首收好,也收拾好今夜的思緒在不知不覺中緩緩睡去。

第二日,寶珠正在用早飯時薑蘅便火急火燎的衝到了未央宮,寶珠一口粥還沒送到嘴裏,就看到了滿臉焦急的薑蘅。

“聽說昨晚啟鈞策遇刺,你也在?”薑蘅焦急的問道。

寶珠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隻好把勺子放了回去,默默的點點頭。

薑蘅一把將寶珠拉起來,左看右看,逗得寶珠都笑出聲來。

“好了,我沒事。刺客還未來得及刺殺,就被拿下了。”寶珠連忙抓住薑蘅坐下說道。

薑蘅卻依舊眉頭緊皺的問道:“那刺客是誰,是不是。。。”

薑蘅欲言又止的模樣寶珠心領神會,便遣散了周圍的宮仆,留下二人好說話。

“不錯,就是麗妃,錫尊。”寶珠沉聲說道。

薑蘅的眼睛瞪大了幾分,雖心中猜到了七七八八,可這話從寶珠的嘴裏得到了應征還是讓人覺得難以置信。

“她瘋了吧。。。”薑蘅喃喃地說道。

寶珠歎息一聲,想起昨夜那驚魂時刻還是有點心口發緊。“別說你覺得她瘋了,我現在想想昨夜和她對視的那一眼。”

寶珠停頓了一下,想起麗妃那孤注一擲的決絕,有點唏噓。“簡直是將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了,隻為了要啟鈞策的命。”

薑蘅望著天光大亮的院中,眼中有些失神的說道:“如今已過了一夜,還不知道此後我們見到的錫尊還是個完整的人嗎,聽說暴室的審訊手段,就是大羅金仙去了都會脫層皮。”

寶珠端起白粥,繼續慢悠悠的吃著說道:“管她呢,總之我們在宮裏的最後一個絆腳石是沒了,慶陽在漠北也會安全了。”

薑蘅沉默著點點頭,默許著寶珠的說法。

長生殿內。

啟鈞策居高臨下站在案前,冷漠得猶如神明不屑於俯瞰世間。而地下卻趴著一個血淋淋的人,依稀還能辨認出是一個女子。

被酷刑折磨一夜的錫尊依舊努力的昂起頭顱望著麵前的啟鈞策,可身體的痛讓她的靈魂都在尖叫。

“其實自朕進來的那一刻,便已經知道殿內有人。”啟鈞策的聲音想起,讓錫尊不免渾身一抖。“可朕卻實在沒有想到,你敢刺殺我?”

錫尊咯咯的笑起來,可每發出一聲笑,肌肉的痛苦又加重了幾分。

“你要殺要剮都行,在這費什麼話。”錫尊怒吼道,企圖得一個痛快。

啟鈞策麵色冷峻緩緩的轉過身來,眼中卻沒有一絲對這個曾經服侍過自己的女人的悲憫。

“死過於簡單,朕要的是你僅存的那些價值。”啟鈞策嘴角含笑,卻語如寒霜。

錫尊瞬間明白了什麼,抬頭的眼中滿是愕然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