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將商玦的家書送來時候,木頤和正在品茗。
上輩子對茶藝無絲毫造詣,隻覺得幾片茶葉子泡的水沒多少意思。
如今,跟著素白,學了茶藝精神,茶藝的文雅規矩。
隻覺得自己前世白活了。
手中舉著茶杯,放在鼻尖輕嗅那淡雅沁人心脾的氣息。
管家站在亭子外,輕咳了一聲。
引起了木頤和的注意,才行至亭內,雙手將家書遞給了木頤和。
“這是二皇子的回信。”
“這麼快?”木頤和放下茶杯,接了過來。
臉上洋溢了幾分愉悅,她倒是好奇期待想知道商玦回了什麼。
打開信劄,入目的就是第一行字:吾妻頤和…
滿篇不過是訴說思念之情,與愧疚之意。
末了說道:此番南方治水,難度之大,艱辛之最實難言說。吾自竭盡全力,速歸!速歸!
瞧著這一行行的字,木頤和心到底是暖了。
男子多不擅將將自己的情緒告知女子。
然,木頤和知道如今他在南方的艱難。
上一世的大事,接二連三地發生了。隻是人物有變。
上世,去南邊治水的商洛。
商洛在南邊治水有功,被皇上大大封賞。之後又立戰功,在眾皇子之中一時之間無人能及。
她在京都貴婦的圈子裏也有所耳聞當時商洛在南邊治水時候有一賢士相助。
也是時間久了,更是因著她從未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那賢士的性命,她實在想不起了。
那人,堪比大禹在世。
在他的指導之下,開鑿河道,疏通了淮河,渭河。又引水至四處,灌溉農田。
南方幾年之內風調雨順,又恢複往日繁榮富庶。
可他的名字,木頤和就是想不起來了。
真真是頭疼!
見她拿著信劄眉頭緊鎖,素白也不好打擾,一人坐在對麵淡然品茗。
再有三月,便足足一年了。素白也該走了。
“小姐在這裏再喝會兒茶吧,我先下去了。”起身離開,沒有禮節,沒有客氣。
木頤和從不在意,但這在春毓眼裏,著實是失禮,是傲慢,十足的不將人放在眼裏。
連帶著見春十與素白親密,總是覺得兩人不是好人。
但她無證據,又不敢貿然說什麼,怕被小姐責罵。
木頤和拿著信劄,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那人的名字。
她這心裏但凡裝著事情,便寢食難安,一連三日。
寢食難安。
終於,這日一早。她紅腫一雙眸子,正在吃粥。
忽然,手中瓷勺墜落,摔碎了。
她眸子一亮,從椅子上騰地站起來,臉上笑逐顏開,喜不自勝。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木頤和驚呼,竟失去了往日的雲淡風氣,自持冷靜。
春十見了抿唇淡笑,卻是將春毓嚇了個半死。
以為自家小姐失心瘋了。
木頤和二話不說,喊了春十準備筆墨紙硯。
她坐在桌子前,執筆,卻不知從何說起。
抬眼看了看春十,微微皺眉。
春十斂眸,唇梢笑容淡然。
木頤和咬咬唇,拿著筆落下便寫。
她要舉薦一人,南邊有一小縣,名叫竹簀縣。竹簀縣令周辭,祖上幾代都是治水好手,隻是南邊多年不發大水,這一族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