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1 / 2)

倏地身後有一隻手伸過來, 一把摟住了景雀的腰

隨即耳邊傳來許景摯低沉的聲音:“什麼要不要同孤說?”

景雀側過頭去,輕聲道:“別看我。”

“怎麼了?”許景摯用另一隻手去摸景雀的臉, “你在床笫之間狼狽求饒的樣兒我都見過了, 還差這一點?”

“奴也沒這麼醜過……”景雀還是不想讓許景摯看到他浮腫的臉。

許景摯不悅,伸手,暴力地捏著他的下巴, 掰過他的臉, 讓他不得不回轉脖子望著他。

景雀惱羞成怒:“陛下!”

許景摯看到景雀臉上還沒消去的五個指頭印,心疼道:“錦妃這是恨毒了你, 下手這麼狠。”

景雀輕歎道:“後宮裏的娘娘哪個不恨奴呢?”

“方才看見有小內官從你屋裏出去……”許景摯話裏話外帶著不悅, “怎麼還有人能隨便進你屋子?”

景雀轉過身, 軟軟地望著他:“那是來與奴說事的。”

“什麼事, 要在屋子裏說?”許景摯不依不饒。

景雀輕笑, 指尖順著許景摯的胸口往上, 輕輕地勾住了他披在身後的發梢:“方才錦中丞在禦史台提審了世子,似乎案子很棘手。他沒法子繼續往下辦,想著要見一見錦妃娘娘。那小內官就是給他們傳話的, 傳完話便過來與奴翻嘴。”

“這般不忠的奴才你也敢放在身邊用?”許景摯冷然道, “找個機會打發了吧。”

景雀不高興

:“陛下怎麼這樣?奴在後宮布點人脈容易嗎?怎麼一張口就要奴打發人?奴還不是想著陛下, 替陛下打聽後宮的事。那奴一人拿著兩家祿, 家裏日子好過著呢, 怎麼可能放棄這種好生活?自然是嘴巴閉得比誰都嚴實。”

許景摯鬆了手, 緩步走到軟塌邊坐下:“錦家新貴, 在許都根基淺薄,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何必特地去留意?”

景雀跟過來,跪上軟塌, 替許景摯鬆著肩:“倒也不是奴特意留意, 隻是跟著言少卿去西境的時候,得知了一些事。回來便想著替陛下看著點錦家。”

“看來你這次跟著北寰言,一路上聽了看了不少事。”許景摯閉上眼睛。

“陛下讓奴跟去,不就是想讓奴多看看,多學學,多想想嗎?”景雀道,“此次去,確實獲益良多……陛下!”

許景摯早就忍不住了。

一轉身,把人壓在身下,垂眸輕語:“這夜長著呢,你可以……慢慢說與孤聽。”

*

夜色漸濃,錦妃坐在妝台前,等著侍女給她卸妝。

一個侍女從外麵匆匆進來,伏在錦妃耳邊低聲道:“陛下今夜歇在了承恩殿。”

錦妃手中拿著的梳子,應聲斷裂。

給她卸妝的宮女們紛紛退後,跪下,靜等錦妃息怒。

這時外麵進來一個內官,看見滿屋子跪著人,便知道錦妃是動了怒。

他站在錦妃身側,揮了揮手:“都下去吧,不要在這裏惹娘娘生

氣。”

宮女們應了一聲,全部退了出去。

錦妃把手中的梳子摔在妝台上,斷梳撞在鏡麵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如福微微頷首:“娘娘不必動怒。”

錦妃睨了他一眼:“我連一個閹人都不如,讓我如何不氣?”

這話是連著如福一起罵了,可如福並不惱,隻是微微一笑道:“娘娘何必跟一個閹人置氣。陛下寵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他到底是閹人,即便是再得陛下寵信,也比不了娘娘有三皇子傍身啊。”

這話算是說到錦妃心坎裏去了。

是了,景雀一個內官,即便再得陛下寵愛又如何?在這後宮要立得住,還是需要有子嗣。

“再者,這些年,陛下忙著朝中事務,不常來後宮。若是來,錦妃娘娘獨一份的恩寵。娘娘又何必跟一個閹人比呢?您是才是後宮正當紅的寵妃啊!”

如福說著便走向錦妃,輕輕地替她捶著肩。

這話好不受用。

錦妃麵容逐漸舒展。

如福見錦妃的怒氣漸平,又道:“娘娘手中既有皇子,眼下就不應該與那閹人斤斤計較。應該想些更長久的事。隻要三皇子入主東宮,以後何愁沒有機會整治景雀那個閹人呢?”

錦妃沒好氣道:“入主東宮說得容易,我們努力了這些年,也沒成效。”

如福垂眸:“娘娘此言差矣。以前陛下不想,朝臣不提立太子一事,那是因為陛下人在壯年。且五位皇子都還年幼,品性,學識都還沒

有成形。大家都想觀望一二。可眼下,最小的五皇子都已經年滿十一,這些年在弘文館裏學習,眾皇子才學已基本成形。三皇子在策論這一塊可是得到過臨太傅讚許。說明三皇子有帝王之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