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風大, 一旦起風,幾日都遮天蔽日。
狂風裏, 什麼事都做不了, 軍機營的建設就這麼停了幾日。
蔚巡生偷得浮生半日閑,外麵沒人,他才有機會收拾自己儀容。
束茗還在裹挾在皮草裏起不來。
她正在自食惡果, 還在反思以後不能這麼撩撥蔚巡生。
蔚巡生叫人拎了幾桶熱水來, 把身上擦幹淨,剃了胡茬, 重新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 才從淨房裏出來。
看見束茗微紅的小臉藏匿在絨毛裏, 便覺得好笑。
走過去坐下, 憐惜地摸了摸。
束茗還氣著, 轉頭避開了。
蔚巡生嗤笑:“我還沒氣你搗亂, 你倒是先氣上了。”
“哪有人那樣的!”束茗聽見蔚巡生笑就來氣,她倏地一下坐起來,衝著蔚巡生嚷嚷, “我都說了這毛毯紮人, 你還把我按在上麵, 你看呀, 胸口都蹭破了。”
蔚巡生靠過去, 一把攬過束茗, 低頭睨著:“我看看……”
雪白的肌膚上確實多了幾道細碎的劃痕。
蔚巡生昨天晚上被束茗挑的, 氣血上行,全在興頭上,束茗說話斷斷續續的, 誰能聽清在說什麼?
原來她昨天晚上趴在皮草上, 說的是這事。
蔚巡生心疼道:“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之前捏我來著。我也疼著呢。”
束茗鼓著嘴,拉著大氅,把全身護了周全。
蔚巡生親著束茗的臉,哄道:“別氣了,下回我輕點。”
束茗
還是不理他。
蔚巡生也不知道要怎麼哄了,隻能用臉拱她,祈求她原諒。
“姐姐!”
束葉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嚇得束茗一激靈。
這孩子衝得快,根本不給束茗反應的機會。
可束茗外麵就披了一件大氅,裏麵是空的,如何見得人?!
“站住。”
蔚巡生緩緩開口。
束葉的影子立即就停住了。
“來軍營一年了,還這麼沒規矩?!”蔚巡生道,“主帥的營帳也是你隨便闖的?”
蔚巡生睨著懷裏的束茗,她想找衣服,卻被蔚巡生攬著,動不了。
束葉還不知道束茗跟蔚巡生是什麼關係。
他隻當世子是姐姐的朋友,方才蔚濟去校場上找束葉說他姐姐在世子軍帳。
束葉已經有三個月沒見過姐姐了,一聽蔚濟說姐姐來了,嗖一下就跑沒影。
“哎——”蔚濟伸手還有話要說,見束葉已經跑了隻能喃喃自語,“世子他們應該起了吧?”
西境軍治軍嚴明,蔚巡生在營帳裏是主帥,現在又全權處理神機營的事,是束葉的頂頭上司。
束葉雖然年紀小,但他自小就在山野間抓野兔,身形靈活,符合神機營風隼駕駛員的要求。
蔚巡生想著把束葉放到身邊來訓練幾年,讓他當副手積累經驗,日後也能成為獨當一麵的操作手。
蔚巡生說話束葉無有不聽的,隻能站在屏風外麵。
“世子殿下,我、我想見我姐姐。”束葉頷首,垂眸。
束茗抵著蔚巡生胸口,用口型
道:鬆手。
蔚巡生挑眉,想著昨天你這麼作死,今天有事了就知道讓我鬆手。
這事不得禮尚往來?
想著蔚巡生便低頭用牙齒咬開束茗大氅的捆繩,束茗雙手都被蔚巡生箍著,隻能眼看著他肆意妄為。
“束、束葉……”束茗努力穩住聲音,“你最近在軍營裏過得可好?”
束葉連連點頭也不管束茗看得見看不見:“我挺好的,姐姐,我現在被選入神機營,姚將軍訓練我們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