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一張美愈天人的臉從水下冒出,農木槿的嘴角蕩漾著一絲甜美的笑容,發梢上的露水貼濕額上,因為在熱水下長時間的浸泡,泛著淡淡的紅色。
農木槿從水上撈起幾瓣玫瑰,在柔夷上輕擦著,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擦拭,感覺到那漸欲涼下去的水溫,女子從一旁的屏風上扯下白色的浴巾,手撐著木桶邊沿站了起來。
穿起鞋子,將身上的水珠擦幹,浴巾搭上屏風,係上肚兜穿好衛衣,那玲瓏有致的身軀完美無疑展現出來。
“什麼人?”農木槿低喝一聲,飛快拿起了屏風上的儒裙穿在了身上,扯下那豔紅的腰帶係上,把最後一件外衣迅速穿在了身上。
一切快到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農木槿雙手防衛式呈在了身前,腳尖微挪在地上緩緩轉上一個圈,警惕掃視著房間的每一處地方。
她自認為自己的警覺性不會太差,但剛才那陽剛的男子氣息,若不是因為他的一時疏忽或者故意的挑釁,那她還不一定能發現。
農木槿的眉心微皺成一個‘川’字,用力嗅了嗅,卻再沒有聞到那股氣息。
屋梁上匍匐在木樁的黑衣男子飛身落在了農木槿的麵前,一副正人君子模樣,扯下了臉上的麵巾,溫潤開口,“姑娘,不知我掉下的的玉佩你可否還給我了?”
“是你?”農木槿滿眼不可置信,伸手指向他。
“姑娘你今日拿著我那日丟落的玉佩,莫不是想我了麼?可姑娘又何必心生憂慮,姑娘既然會在不經意間想起我來,那必是對我動情了。”楚若離淺淺一笑,伸手欲撫上女子的臉頰,卻被她一把甩下。
楚若離隻是輕撫了撫唇角的笑意,並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你跟蹤我?”農木槿微怒道。
“姑娘你又何必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呢,我可是找了近一個月才知道姑娘在這歌舞坊內,這不是怕姑娘會得相思病麼?說到底我還是為你好。”楚若離一臉無害地笑著,像是做了一件多好的事情。
看著他身形落下的地方,農木槿順著視線往上望去。
“你居然偷看我洗澡?”農木槿愣愣問道,臉上微泛起一抹紅暈。
“嗬嗬,我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姑娘又作何以惡言來中傷我的名譽,我可是在屋梁上光明正大的看,隻是我身上的氣息似乎給姑娘你一種安全感。”楚若離挑挑眉,微低下頭去。
“你?”農木槿看著那一地的瓜子殼,臉上的怒意更勝,還帶著一絲絲連她自己也未有發覺的嬌羞。
“你信不信我可以去官府告你!”農木槿磨牙道。
“隻要姑娘不怕自己聲譽俱毀,我倒是沒有意見,到時若姑娘嫁不出去了,那倒不妨給本公子來暖床。”楚若離淡淡道,絲毫沒有一丁點的不好意思。
“你!”農木槿怒吼一聲,眼睛瞄準他的腳尖,抬腳就朝那踩去。
楚若離往後微退一步,農木槿伸腳踩了個空,差一點甩在了男子的身上,而她狠狠剜了男子一眼,盡力穩住前傾的身子,往後站直。
“姑娘難道還想像上次一樣嗎?可本公子經過上次的懲罰自然也要學乖一點,一個人不可能在同樣的地方跌倒兩次。”楚若離淡淡道,微一挑眉,不由對女子刮目相看。
想不到眼前的女子不僅僅精通琴藝,能歌擅舞,更兼得一身好本領。
農木槿眉稍輕挑,還想看她的笑話,也不打探打探她的底細,想她農木槿又豈會像是平常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執垮公子也不要太過自以為是了,往往自大的人都沒有幾個好下場,更何況你還是個風流的執垮,更兼流氓!”農木槿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