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搖搖頭:“都這麼晚啦,我都跟書良說明天再來接我了。”
殷喬喻有些為難,昨天自己才在醫院交了幾千塊錢,今天手裏麵的錢別說給桑桑開房,其實就連給桑桑打車都費勁兒。
殷喬喻正為難著,桑桑卻毫不在意,已經開始商量今天自己睡哪兒了。
“我跟你媽媽一塊兒睡吧。”
整個房間隻有兩張床,一張大的一張小的,兩張床之間連轉身都困難。
那床剛好到桑桑肚子附近,桑桑一轉身,很不信被卡住了。
動彈了半天,桑桑出不來,隻能淚汪汪的看著殷喬喻,那模樣讓殷喬喻瞬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將桑桑從縫隙中拔出來,放到了床上:“行,你要是睡不習慣我去外麵給你開個房。”
“不用不用,這麼麻煩幹什麼。”
正好這時候殷喬喻的媽媽端著一盤菜走了過來。
桑桑以回來,這個女人便一言不發的開始做飯,隻是對方眼睛中明顯沒有光芒,眼神沒有任任何聚焦。
“媽,我來。”
何秋潔笑語盈盈,她這個做父母的當然認識桑桑。
兒子在桑桑手底下學武術,不過何秋潔一直以為是跟著桑桑師父學的,一直以來也沒有多想。
這些年桑桑每個月還會悄悄給她錢,雖然不多,但丈夫出事後這些錢卻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這會兒桑桑過來,何秋潔一直未有言語,但做的飯菜都是桑桑喜歡的。
出租房的房間不大,折疊桌一攤開,
原本狹窄的房間更加逼厭,桑桑坐在小板凳上,也不嫌棄,拿著筷子一個勁兒的往嘴巴裏送。
從中午到現在,自己除了吃了兩個麵包還沒吃什麼東西呢。
不過這點東西自己也沒吃飽,桑桑想了想幹脆點了一些外賣。
殷喬喻原本想要付錢的,可悄悄一看桑桑手機裏四位數的賬單,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的餘額,不說話了。
不過大酒店的飯菜就是好吃,殷喬喻也沒有跟桑桑客氣,三下五除的就將點好的外賣給吃了。
殷喬喻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桑桑終於開口問到:“叔叔的情況還好嗎?”
殷喬喻收拾飯桌的手頓了頓,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才好。
倒是何秋潔很坦然:“醫生說是植物人了,生的希望很渺茫,想讓我們放棄。”
何秋潔說這,那毫無光亮的,眸子突然動了動,忽然道:“但他是除了小喻意外我唯一的情人,隻要他還沒有斷氣,我就不想放棄,他辛苦一輩子,最後是這樣的結局,我不甘心。”
殷家的條件並不好,殷父在家裏並不受待見,初中都沒有讀完就出來打工,何秋潔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哪怕家裏並不嫌棄她是個盲人,但家庭姐妹眾多,父母的愛是會被平分的,因此二人相親後早早就成家了。
一個沒什麼文化的年輕人帶著一個瞎子,在社會中艱難生存,即便是這樣,殷父從來沒有想過放棄,甚至因為何
秋潔的到來更加上進,日日夜夜不停的賺錢,等孩子出生後終於好轉了不少,可生活馬上就可以回到正軌的時候,竟然出了這種事情。